季嫣离他很近,脑袋几乎贴着他的腿侧。
裴玠偶尔睁开眼,只觉得她安静的时候比平时更讨喜,啧,他很快就甩开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再度阖上双目。
裴玠送季嫣回寝殿,殷玉后脚也跟上。
公主马车里。
马车颠簸起来后,奉殊才悠悠转醒。
昏过去前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记不太清了,抬手拨开了面前挡住视线的毯子,奉殊从榻下出来,手指忽然触碰到柔软丝滑的物件,低下头,便看到了一张柔软的巾帕。
他登时顿住,随即拿起了帕子,却在巾帕上看到了一点殷红的血迹。
这是……
奉殊怔住,他体内燥意已消,公主也已经不在马车内,只留下了一张带血的帕子,他只怕是做了混账事,强行让她为自己解了药。
……他会负责。
奉殊冷静下来,看了那条帕子许久,最后小心翼翼把那条染血的帕子折叠起来,纳入了怀中。
*
天已经很晚了,季嫣被裴玠送回来,也没有找到机会去一趟冷宫,她现在也很疲累,又被裴玠无赖地抱在怀里,被迫陪着他一起批奏折。
他这人又极霸道,不准许她下来,也不准许她乱动。
奏折一批就是很久,季嫣支撑不住,倚在他怀里睡着了。
裴玠批完奏折,低头就看到怀里睡得昏天黑地的小姑娘。
他喉间不自觉发出一声轻笑,就把人抱起来,带她到榻上睡。
裴玠看着怀里乖巧的小姑娘,又不禁有些后悔,等以后她嫁去了将军府,他大概就没有机会再像这样依偎着她助自己入睡。
啧,麻烦。
早知道随便挑个借口,不让她有机会嫁人了。
*
翌日,季嫣醒来后裴玠也早就不在了。
她坐在榻上,醒了会儿神,又突然想到马车里的奉殊。
心跳不由漏了半拍。
他还在那里吗?
还……活着吗?
季嫣思及此,连外衣都忘了穿,脚上的罗袜也松松散散没有系好,穿进了绣鞋里,披散着头发,就往寝殿外走,殷玉见到她,唤了她好几声,季嫣却好像没听见,一直往马车的方向走。
“公主?”
季嫣终于才回神,对殷玉道:“我有东西落在了里面,进去取一下,你在外面等我。”
殷玉微僵,乖巧嗯了声,眼底眸色漆黑,唇微抿,长睫扫落下来。
不知从何时起,公主对他也有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