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移魂之术!”白袍老者道。
“什么是移魂之术?是不是所谓的生者夺舍?这世上真能有容纳两个元神的躯体吗?”诗禅奇道。
老者望着那个气息忽然变得凌厉的小男孩叹道:“生者夺舍是有的,但这移魂之术并非夺舍那么简单。移魂之术是在这孩童的躯壳内修筑一个精神通道,以方便元神的往来。所以即使是在另一个空间中,幻冰王也能顺利侵入。而当幻冰王的意识侵入时,这孩童的意识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都将处于被抑制的状态。”
诗禅闻言惊道:“这样的事情用符阵能够办到吗?”老者点点头道:“在符阵师当中,有人专门研究符文独立于阵法之外的用法。这种用法被称为法术,现在幻冰王所使用的冰锥和冰刃就是其中的一种。而移魂之术则是其在精神层面上的应用,应该源自于某一个幻阵的原始符文。”顿了顿又道:“法术只能由业火发动,是符阵的高级形态,在上古时代的符阵师对战中曾被广泛应用,可以说是一种接近于神的技能。可惜在现代,由于业火的稀缺,法术已经很少能看到了。”老者闻言点头道:“通过移魂之术,严格的来讲,幻冰王是在结界之外施展符阵。所以除了不能使用元力外,只要给他时间,再大的阵法也能够布置出来。”少女惊道:“这样的情况有办法能够阻止吗?”老者摇头道:“不能!除非有人在这边找到幻冰王的本体。并强行切断他与那孩童间的联系。除此以外,只能坐等测试时间的结束。。。”
“我去找!”白狐少女还不待老者说完,身形一闪便出了房间。
“老师!”望着少女匆匆离去,诗禅面露忧色的向老者问道:“京城这么大,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任雪妹妹这样出去是否有用呢?”老者叹了口气道:“让她去吧。呆在这里,对她只会是一种煎熬。现在如果什么也不做,我看这小姑娘是无法再忍受了。”突然那水晶球中好似爆竹乍迸,连光忽闪!正看时,少年与孩童已是过了来回有四五合。綦老因腿脚被冻伤,难以行动。干脆将太刀插在一边,双手结印,重新开始布置天罡杀阵!
只见天空中。乌云再次汇聚,飒风劲割,鳞鳞排排,那穹刺天刃逐渐汇聚成形。乌云下,那两人在街衢这一场好杀!剑锋紧密,坚冰乍迸。剑锋紧密。遁天游龙戏湾环;坚冰乍迸。轰山削壁毁白川。这一边粘连相随颇难近,那一边厉风劲雪最无常。同门本是同根叶。何急攀高苦争阳。綦老在旁看两人战到酿时,忽然手印一变。那密集的天刃一齐高速掉向了孩童!
“小瑞!你退开!待我用阵杀他!”綦老叫道。
少年先前只在远处见过綦老以群刃将木偶击倒,现在身临其境,看着那雨点般落下的天刃。心中也不禁对此阵感到震撼。连忙点点头,反手将剑一划,顺势跳出了圈外。
那孩童公然不惧!轻哼一声,转身将冰刃一横,霎时间形成一道千丈冰墙。无数天刃落到冰面上,踏踏有声,却一时难以击破。孩童冷冷道:“先解决碍事的家伙。”双手连点,不一会又化出了无数冰锥,直接射向了綦老!
綦老心道不好!忙将手印轮转,指挥刀雨落下,与那群冰锥抗衡!下一刻,天地间突然狂风大作,冰削雪瀑,只看到一座由碎冰冻刃堆成的雪峰在大风中快速成形!
少年见势不对,立即又随青锋跳回了圈内,仗剑刺向了孩童的面门。孩童将手一抹,又化出一道冰刃,飞身来格。唰!少年剑锋一转,再刺其项背。孩童前手一撩,反手相击,堪堪避过剑锋。这边拼剑好似炼铁,那边摆阵险过天灾。这三人从晚上一直斗到天空泛白,战了有四五十合,仍不分胜负。
幻冰王虽以一敌二,心中却不禁住感到奇怪,暗道:“这小子果然古怪,单凭一把没有经过任何铸灵和加持的长剑,竟然能够抵御我这冰刃上的严寒!普通人即使再怎样剑法精妙,身法超绝,此时也早该被寒气给封住了。难道说他随身带有避寒的宝器?不对,不对。即便是有宝器在身,遇到我的冰蓝业火也不该毫无影响!”轻喝一声,将冰蓝业火一股劲注入冰刃,欺身快速点出三剑,剑剑不离要害,均以逼迫对方与之产生接触为目的。
殊不知那冰蓝虽寒,少年却早已是念动冰诀在口,以其强大的体魄在短时间内适应了绝对零度的冰冻,依青锋随身挥抹,将那三剑统统荡开。忽又从指环中掠出一物快速射向幻冰王,幻冰王猛然看见,立即将其抓在了手里!一切都只在刹那间完成。呲——!冰蓝的寒气转瞬化成霜雾散开。两人顺势跳出战圈,相视对峙。
城镇边的一座高塔上,那娇艳丽人正在远远地作壁上观。樱唇紧闭,蛾眉微蹙。袖手轻握,丰胸起伏。见到两人终于分开,才好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禁不住轻声自语道:“咦!任雪妹子看上的男人果然不错,居然能与那个幻冰王打成平手!”望着那肃风疮痍的战场,心中暗道:“先不论那个受了伤的老头,我若是不动用异兽的血脉力量,怕还真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幻冰王也就算了,那少年的体魄实在是强得惊人,若非事先知晓,真个会错认他也是只化形的异兽!”
幻冰王此时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可是那微微颤动的拳头,却表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在这个无法使用元力的空间里,虽不能施展强力战技,但幻冰王对自己的武艺和经验颇为自信,没想到在运用法术后,却依然还是陷入了苦战。虽然从旁有那黑衣老者的协助,但是这少年确实比之在妘王城中所见到时的感觉有大不同。简直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少年在战斗时,不但在招式和经验上,就连在气质上也给他一种沉练的感觉。这种气质需要时间的积累,绝对不该在一个少年的身上存在!更何况,还有现在手里的东西,实在是让他大感意外!
“这东西,你是从何得来?”默默地注视了少年一会,幻冰王冷冷地说道。
少年见幻冰王肯停住手好似松了一口气,暗自为自己的险招收效感到庆幸。他现在的体魄虽可媲美神门境巅峰,但毕竟实力有限,即便有冰诀和鳞盾的帮助,亦难以完全抵挡冰蓝的法术。更何况,在封印的状态下不适宜久战。若是刚才幻冰王不肯停下说话,为了小命,他也只有被迫动用最后的手段了。幸亏那幻冰王果然如他预料的一样,在见到那东西后住手询问。
“此地并非说话之处,可否等大会结束后另挑个地方再说?”少年支吾地说道。
那件东西的含义,在场的除了这两人以外,恐怕没有第三人知晓。所以不管是战场上的綦老和娇娜,还是水晶球这边的白袍老者、诗禅和任雪,一时间都对这两人的突然住手而感到奇怪。
幻冰王手里握着的不是什么平常之物,正是少年在北海城得到的冰女之唾!一想起那时在骆峰的指导下领悟冰诀,赤身**地进入那坚冰中获取香唾的过程,少年就有点脸红。虽然之后成功地帮助冰女骆凌将修炼完成,破解了那万古不化的坚冰,但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可不愿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件往事。特别是在幻冰王的面前!
少年的脸颊上流下一滴冷汗,心中暗道:“天知道这幻冰王在听过事情的大概后,会将此当做是一个人情,还是会以更加强硬的手段来展开攻击?我看以幻冰王的性格,大概不会因为有人救了他的亲妹子而放弃手中的任务吧。”撇眼瞄见那边的天刃与冰锥正在僵持,又念道:“方才情急中将冰女之唾甩出去,也不知妥与不妥,希望能够多争取一些时间。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估计那沙漏中的沙子已然所剩无几。我们现在随时都有可能会在测试完结的一刻被传送出去。只是不知能用言语拖住他多久?”
轰——!
突然一阵巨响,綦老那边操纵刀阵勉强将群冰给压制住,顾不上寒侵,拖着太刀往少年这边掠来。
“哼!”幻冰王冷哼一声,忽矮身将冰刃打入地里。嘭地一下,铺天盖地的化成了一个冰罩,将他和少年一起罩在了其中!站起身,冷冷地望着少年又道:“就在这里说!”
正是一波起三折,恩仇两难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