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跌撞撞的扑过去,握紧粉拳,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她哭喊道:“你一定是撞邪了,一定是被怪兽附身了,否则你不会说出这样可恶的话,怪兽,你出去,不要占据我老公的身体。”
厉御行被她闹得哭笑不得,这个让人心疼的女人,他多想将她搂进怀里啊,多想像她所说,他是被怪兽附了身,才会说出那么混账的话,但是他不能。他告诉自己,他这么做,是为她好。他抓住她的手,蹙紧眉头,语气寡淡道:“叶念桐,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我不要你了,你听懂没有,我不要你了!”
叶念桐安静下来,她抬头望着他,泪水将她的眼睛冲刷得格外明亮。厉御行不敢看她的眼睛,怕自己会心软,她才20岁,她的人生正美好,他不能自私的将她囚禁在他身边,让她在日复一日的绝望中枯萎,那样他会恨自己拖累了她。
“我的厉大哥,不会跟我说这样的话,你不是他,你不是他。”叶念桐红着眼眶盯着他,委屈的直流眼泪,“怪兽,你把厉大哥还给我,好不好,求你还给我。”
厉御行快要受不了了,要赶她,比他想象的难多了,如果他不爱她,如果他再自私一点,他都不会这么痛苦,他用力一推,叶念桐不曾防备,她的腰撞到书桌的尖角上,痛得扑倒在地,额上冷汗直冒,她抬头盯着厉御行,眼泪哗哗直流,无声的控诉他的暴行。
厉御行握紧拳头,压抑住伸手去拉她起来的冲动,他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冷声道:“现在清醒了吗?叶念桐,没有什么怪兽,你很清楚,不要再自欺欺人。要是你还有尊严的话,就不要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
说完,他甩开手,站起身来,向书房外走去。
叶念桐绝望地看着他的背影,大声道:“厉大哥,你还爱我吗?”
厉御行停下脚步,像是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他笑了两声,说:“爱?抱歉,我从来没有爱过你。”说完,他大步离去,甩上书房门时,他的肩垮了下来,痛苦爬满了他的俊脸,他快速下楼,走到一楼,他听到张妈在叫他,他没有理她,径直走出小楼,穿过庭院,跨出院门,向山顶走去。
来停机场,他坐上私人飞机,再也压抑不住满心的悲伤、痛苦与绝望,呜呜的痛哭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绝望悲鸣。对不起,桐桐,对不起,对不起……
书房里,叶念桐趴在地上,泣不成声。他说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他说这一切都是逢场作戏,可是她明明感觉到他很爱她的,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子,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心痛得快要死过去了,厉御行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相信,他一定又是有什么苦衷,或者这次的苦衷跟她有关。她的腰很疼,刚才撞到书桌的尖角上,她顾不上疼,她要去找他,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她走下楼,张妈刚才在楼下也听到楼上的争吵,她不敢上去,只好躲在楼梯上偷听,隐约听到他们说离婚,她吓得不轻。刚才大少爷回来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闹离婚了。
后来大少爷摔门出来,她叫他,他也装没听见,看来这次的情况,真的很严重了,是不是大少奶奶做了什么事,让大少爷气得要离婚?
看见叶念桐下来,她连忙走过来,看见叶念桐眼睛都哭肿了,她急忙道:“大少奶奶,你跟大少爷吵架了?”
叶念桐看了一眼张妈,她搬进梧桐院以后,张妈对她一直很好,她强撑起笑脸,说:“就拌了几句嘴,厉大哥那个妒夫,我就是坐了一下我警校教官的车,就跟我大发脾气,没事,张妈你别担心。”
“离婚的话都说出口了,我能不担心吗?大少爷这个人,拌嘴是拌嘴,要是没有下狠心,不会把离婚挂在嘴边的。”张妈说完,见叶念桐脸色不好,心知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捂着嘴。
“我们真没事儿,哪家夫妻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厉大哥去哪里了?”在别人面前,她还是习惯喊他厉大哥。
“不知道,刚才气匆匆的冲出院子,可能出去了。”张妈见她要换鞋子出门,她连忙拉住她,“大少奶奶,别出去了,大少爷那么大个人,离家出走还兴让人找不成?”
叶念桐摇了摇头,“我不是去找他,我只是想出去走走,透透气,冷静冷静。”
“想透气就在院子里走走,别走远了。”张妈不放心的叮嘱。
“嗯。”叶念桐没有走远,她腰疼,走得很慢。她走到护宅河旁边,水声潺潺,她走进湖心亭坐下。沁凉的夜风一吹,她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她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刚才厉御行说的话,到底是怎样的苦衷,会让他说出这样一番恶毒的话,来逼她离婚?他还爱她,她感觉得到,哪怕他对她说的话再狠,都无法掩饰他眼底深藏的情意,他到底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
她想不通,从马尔代夫回来,他们感情一直很好,用家珍的话说,叫蜜里调油,她不相信,短短时间里,这一切都天翻地覆了,她一定要搞清楚,厉御行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站起身来,向梧桐院走去。
这一晚,她在客厅里等了一晚,都没有等到厉御行回来,然后接下来两天,她都没有再见到他。她去公司找他,秘书说他出差去了。
商业罪案科调查小组那边,依旧每天会带她去问话,陈律师一直陪着她,当她问及厉御行的下落,陈律师保持缄默。然而在厉御行消失的第三天,陈律师陪着她就会完调查小组的人,给了她一份文件,让她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