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委的人也是深知为官之道的,他跟容少白不是不可以没有往来,只是要控制在一个合适的度内,要拿捏得清楚,不能越过了界。只要还在界内,大家都是默认不追究的。容少白现在确信,这个姜笑川真的不好对付了。青团和赤色会火拼的消息现在还是机密,可是这个姜笑川却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不会意有所指地说这番话,难道他们警察那边在青团和赤色的内线是知道了什么?这个消息现在还是高层机密,一般的内线是不可能知道的……除非……容少白心头一跳,回过神来看到姜笑川说完了话已经跟着警队那边的人走了,他追上去紧走两步,却扣上了自己衬衣上面的一颗扣子,变得正式一些。&ldo;姜市长,这一回真是谢谢您了。&rdo;姜笑川心里说不出地膈应,他只是笑了笑:&ldo;没什么好谢的,人没出事就好。&rdo;明显说的不是一件事。不过容少白也不介意,姜笑川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从容氏会所出来,姜笑川跟着警队的人上了车,已经有救护队的人员将老人拉上去检查,接着车子一路开过拥挤的人群,向着警局的方向去了。走的时候姜笑川看到,容氏会所的人已经开始出来疏散群众了。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闲杂人多了就容易出问题。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规则,官场,黑帮,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规则的,只不过每个世界都会存在叛徒。薛延是跟姜笑川一车的,路演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还在通过对讲机问着那边的情况。姜笑川身边就是薛延,他看了薛延一眼,明知故问道:&ldo;你是记者?&rdo;薛延点头,看着姜笑川,却不多话。姜笑川又问:&ldo;你本来就是跟踪此案进展的吧?&rdo;&ldo;怎么?姜市长觉得有什么问题吗?&rdo;薛延的的确确是跟进容氏会所人命官司一案的,容氏会所出这种大事,每次都是成功摆平,其实报道并不见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这一次事件的受害者却是他的朋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姜笑川觉得薛延对自己抱有敌意,可是他至今还不知道他这敌意是从哪里来的。下了车,他们钻进了警局。警察们知道了来的是姜副市长,都有些拘束起来,不管是心术正的,不正的都拿出了一份苦心工作的样子来。薛延作为记者,很为路演等人所忌惮,不过请他做个笔录倒是必须的。姜笑川不插手下级部门的办事,只是坐在外间。其他的警员们都走得远远的,也知道是需要回避。薛延刚刚坐到姜笑川的身边,看到这些人回避的情况,忍不住就嗤笑了一声:&ldo;姜市长好大的威风。&rdo;现在那秋伯还在里面做笔录,他们也就是在外面等着而已。现在姜笑川确定了,这人的确是对自己有敌意的。&ldo;你这样说话,不怕我背后给你穿小鞋吗?&rdo;姜笑川怎么说也是副市长,虽然不管着文体宣传那一块,可政府里裙带关系这么严重,他给电视台那边打声招呼,这薛延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惜薛延并不吃这一套,他看了姜笑川很久,似乎是在确认他这话的真假,良久,他端了一杯水,说道:&ldo;前几天,电视台的信箱里多了封举报信,我那段时间刚好负责信件的拆分。&rdo;话说一半,剩下的一半却需要姜笑川去猜。姜笑川终于知道那句话的含义了‐‐薛延问他是不是一个好官。&ldo;那上面写了关于我的一些事情吗?&rdo;姜笑川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就是收了容少白一块表而已,知道这件事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举报信会是什么人丢上去的呢?薛延点点头,然后不说话了。可是姜笑川却笑了,&ldo;我该感谢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一件事。&rdo;那边秋伯已经出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总算是拼凑了个七七八八。原来秋伯的儿子在容氏会所工作,可是前几天去忽然之间死了,他在太平间见到自己的儿子,当时就崩溃了。事后去找容氏会所的人要说法,容氏会所却只是敷衍了事,后来秋伯扭着这事情不放,竟然狠心将自己的儿子送去尸检,这事情才闹大了的。只不过,尸检出来的结果却是突发性心脏病‐‐秋伯觉得一定是容氏会所的人在做手脚,所以四处上诉,甚至闹到信访办,就是希望伸冤,为自己的儿子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