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块表还是很旧的,不过他忽然很喜欢这种老旧破败的感觉。那边的薛延应了一声,&ldo;我会来的。&rdo;姜笑川正要说告别的话,可是背后忽然之间传来大声的呼喊:&ldo;让一让,让一让!急救!让一让啊……&rdo;姜笑川回头一看,一队人推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急急冲向了手术室,他拿着手机的手指忽然蜷缩了一下,有些握不稳手机,耳边还有薛延的声音:&ldo;姜市长你现在是在医院吗?姜市长?……&rdo;他眨了眨眼,手术室的门被大力地推开,然后红色的刺眼的&ldo;手术中&rdo;三个字灯亮起来,一片惨淡的血腥色。他听到了自己僵硬的声音:&ldo;我刚刚看到秋伯比送进抢救手术室了……&rdo;那边的薛延的声音一下止住了,很久很久没说话。两个人在电话里沉默,姜笑川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薛延还是没说话。姜笑川深呼吸了几下,强迫着自己转身对着走廊外面的花园,看着那雪蓝色的天空,涩声道:&ldo;我在省越青瓷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医院里的。军区的人一向是去军医院就医,军区的保密规定也不允许他们往普通的医院走。中国的军区管理是很严格的,凡是有一定军衔的军官的资料对外都是保密的,军衔越高,保密等级越高,以上校这个军衔来说,一般上校军衔还在服役中的军人的军装照片是不能够外流的,国家有专门的网络机构对此进行审查,在军区里电子设备的使用也受到严格的监控。所以,在类此的管理制度之下,越青瓷这种人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种普通的人多眼杂的医院的。更何况,越青瓷的身上明显带着很明显的伤。现在可是和平时期,越青瓷是一个还在军区的少校官,如果没有特殊的任务是不可能受伤的,在军区训练受伤的可能性是有的,但是绝对不可能严重到那个地步。刚刚越青瓷没见到姜笑川之前穿衣的动作明显有些迟滞,而且纱布太厚,在那个厚度的纱布上还能透出血来,可见他背后伤得一定很严重。越青瓷受了伤,却不在军医院就医,要来普通的医院,还遮遮掩掩,这实在不正常。在军区医院就医的话,越青瓷的伤情一定会暴露,所以‐‐越青瓷来这里就医的目的其实只是不想自己身上的伤被人发现。这个结论让姜笑川忍不住皱了眉头。越青瓷说&ldo;好巧&rdo;,他也这样觉得。&ldo;好巧呢,越少校。&rdo;&ldo;在外面就不要叫我少校了,如果姜市长不嫌弃的话,不如喊我越青。&rdo;他姓越,可是他更喜欢&ldo;越青&rdo;这两个字,让别人叫自己&ldo;青瓷&rdo;显得过于见外,可是叫全名&ldo;越青瓷&rdo;又觉得太生硬,所以跟人的关系处在过渡期的时候,越青瓷喜欢让别人叫自己&ldo;越青&rdo;,既不显得太热络,也不觉得很生硬,是个很不错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