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明显你们两个的故事更有乐趣,期待值拉满了。”吕梁开了一瓶酒,静静地等待着故事的开始。
李明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呗,期待值拉满了,你就和他们说说呗。”
张一铎拿出手机,“等一下,我给星彤电话。”
陆文悦和陆文逸,姐弟俩对视了一眼,心中冒出一个同样的念头。
“完了。”
最近的惊喜还真是一个接一个,万年孤寡,高喊无爱者自由的大哥和二姐竟然都在一段时间内相继寻找到结婚对象。
明明两人不久之前还是很抗拒相亲和结婚,一个悄无声息的带着男朋友回家见家长,另一个呢,当着最好朋友和至亲的面宣布自己和喜欢多年的人正式在一起。
如果就只是陆怡一个人带对象回家,那陆文悦姐弟两父母或许还没有怎么着急。
如果陆怡和陈诚间还有磨蹭的时间。
而关于陆成彬甚至没有“可能”这个选项,短则明天,迟则个把月,他势必是要带李明睿回去见家长的,两个人的年龄已经决定开始即结局。
陆文逸和陆文悦对接下来的剧情是想都不敢想,一定是无穷无尽的催婚风暴。
陆成彬开了一瓶酒,递给李明睿,笑道:“现在你可以放心喝酒了。”
“这么多年,你哪次喝酒赢过我的?”李明睿接过酒瓶反问着他。
“我那叫男人三分醉……”
听着陆成彬的勉强无比的解释,众人又是一阵嘘声。
吕梁忙慌说道:“你本来就是酒量差,这点我证明。”
“别人喝完酒装醉都是趁机占便宜,揩油,要是更有勇气一点,直接表白加推倒,一套行云流水都下来,你倒好,喝醉了直接睡觉,压根叫不醒,打呼磨牙样样俱全,最后全吐我床上,只能用垃圾袋套你头上,生怕你再吐。”李明睿回忆起曾经的往事,一拍脑袋,相当无语。
陆成彬喝了口酒,笑道:“不酒后乱性,这不是恰好也能证明我是正人君子吗?”
“真的喝多了,那还有那种能力啊?”吕梁满脸笑容的调侃着。
苏瑶则是路过众人凑到李明睿跟前,笑问道:“对了,上次他怎么就喝多了?怎么还睡你房间了?”
“你让他自己说。”李明睿瞪了眼陆成彬。
陆成彬赶忙点头,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
他看着众人问道:“好像你们都很好奇我为什么从一家红圈事务所离职?”
“怎么可能不好奇?通过重重面试,刚进去就被高级合伙人看中,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你是未来的明日之星,但就那么突然的主动离职了,我们对中间发生的故事肯定很好奇。”
张一铎作为他在上海的最好的朋友,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是不能理解陆成彬突然间的辞职,离开上海去苏州的原因。
或许是有李明睿的原因在其中,但那绝对不是主导因素。
“等一下。”吕梁忽然直起腰,严肃问道:“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嗯,有关系的。”陆成彬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李明睿有些心疼的看着他,“要不?”
“没事,所有人都有知晓真相的权利。”陆成彬凝重的神情稍微缓解了。
“我至今记得很清楚,大概是在三年多前,我们的律所接了个大案子,因为高层的相信所以由我负责对接,是替一个涉及强奸的男性犯人做减刑和无罪辩护,被告方给的很多,所以几乎是精英尽出,因为原告方家庭条件和背景并不出众,加上一些细节和变故,官司很顺利的就打赢了,起初我还挺高兴的,这能让我继续坐稳自己在律所里的位置,但后来每当睡觉前一闭上眼,回想起法庭上的那个女孩和她父母泪流满面和不甘的模样,发现这逐渐成为了我的梦魇,永远都无法忘却,逐渐我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作为一名律师初衷了,在宪法面前的誓言逐渐变得虚无和缥缈,那个案子后,我晋升中阶管理层,开始浑浑噩噩过着日子,律所中的高层一直都貌合神离,后来有一场大的变动,我的老师和朋友也相继被踢出局,到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在资本面前我们坚持的信念原来什么也不是……”
“高层间的各种勾心斗角下,我们原本秉持着的一腔热血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全部湿透,呵呵,那叫一个透心凉……那种理想破灭的那种无力感,后来,也因此不少中坚力量也选择出走,我毫不犹豫的签了竞业合同,离开了上海,像一只败犬一般逃到苏州。”
陆成彬说完,灌了一整瓶啤酒下去,缓缓低下头去,已然是泣不成声。
法律与民众之间,是有鸿沟的。
这不仅因为法律本身是社会关系的精妙拆解与界定,涉及到各种逻辑、推论和条款,更是因为民众只有在涉及到具体情境中之后,才有可能发现自己在多层关系中的身份和角色,以及事件中发挥的作用,其实远非自己认为的那么单一可靠可信。
人在社会关系中的种种决定和行为,都会在某种程度上决定和影响其他人;而这些影响,哪怕是无意中的,也有可能因为蝴蝶效应而产生恶性后果。
而在我国律师法中规定,律师应当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维护法律正确实施,维护社会公平和正义。对律师而言,只要求是委托人,而不要求其是否应当或者不应当为某个人进行辩护。
站在律师的角度,法律就是界定人的行为合理与否的条款。而一个人,在尚未被定罪之前,是不能被称之为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