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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1页）

&ldo;所以说，日记一直都在你的书包里？&rdo;

方莱又点了点头。

&ldo;书包是当地警方送回去的，作为受害人的随身物品，警方理应检查过，但当地派出所的证物清单提过书包，却并没有提到过日记本。&rdo;曾?捶伎醋潘怠?

&ldo;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看漏了？还是觉得是私人物品，所以没有看？&rdo;方莱说。

董硕和曾?捶级允恿艘谎郏?没有接话。

诡异的并未被销毁的日记本，就像是专门留着那为了某一刻一样，就像是知道陈汶汶的尸体有朝一日会被发现，为了证明吕强的罪行，也为了提供陈汶汶自杀的可能性……董硕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ldo;你早就知道了陈汶汶死亡的事？&rdo;董硕又问。

&ldo;也不算是知道，只能说是大概猜到了。&rdo;

&ldo;那为什么没有把这本日记交给警方或者陈汶汶家长？&rdo;曾?捶嘉省?

&ldo;因为等我发现日记的时候，吕强父子两人早就已经人间蒸发了，之前跟在他身边混的那群人也都被批评教育的被批评教育，进了少管所的进了少管所，我就算拿去给警察，也没什么意义吧？再说，我也不想……我当时也想让这事尽快翻页，害怕我爸妈发现我……&rdo;垂下脑袋，掐住了消瘦的大腿。

&ldo;发现你赌博成瘾？&rdo;董硕毫不客气地说出了这句话。

方莱的头，点得很艰难。

&ldo;你父母到现在都还不知道？&rdo;董硕还在穷追不舍。

&ldo;嗯……以前是不敢说，现在是……&rdo;小心翼翼地看了董硕一眼，就好像他的目光能吃人似的，&ldo;都过去这么久了，再旧事重提也没啥必要。&rdo;

&ldo;没必要吗？&rdo;董硕皱起了眉头重复着。

&ldo;嗯……&rdo;方莱躲避般地侧开了脑袋，却怎么也躲不过笼罩了整个问讯室的威压。

他以为董硕会发作的，虽然并不知道董硕发作的理由，但他就是有着这样的直觉。所以，他不由自主地缩起脖子，将轮椅向远离董硕的方向推了推。

但房间里的压抑却在上升到顶峰时，突然卸了下来。

作为威压的来源，董硕在内心叹着气，关闭执法记录仪，扶着桌面站了起来，走到方莱面前，伸出了手，又恢复了那和善的眯眯眼形象：&ldo;谢谢配合。&rdo;

方莱哆哆嗦嗦犹犹豫豫地握上了董硕的手。

接着，董硕绕道后面抓住了轮椅背，很客气地说：&ldo;我送你下去吧。&rdo;

&ldo;啊，啊谢谢。&rdo;方莱受宠若惊地把脖子缩得更紧了。

两人就这样一个不知道在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做贼心虚地，一路坐着电梯来到了一楼。出去的时候，正好经过了正午时间人来人往的警局餐厅门口。

餐厅里走出了一队人，这一队人中只有一个没有穿警服的，所以很是显眼，方莱一眼就看见了，董硕也紧随其后地发现了她的路过，连忙想用自己的大个头挡住两人即将对上的视线，却最终没来得及。

&ldo;苓……卢苓韵。&rdo;方莱叫出了口。

走在蔡驰身后的卢苓韵抬起了头，在看见轮椅上的方莱后，目光闪了闪。接着，她好像很是随意地将插在裤兜里的左手掏出来挥了挥，又很是轻松地来了句：&ldo;啊方莱啊，好久不见。&rdo;

就这样，方莱接下来想说的话，被卢苓韵的一句&ldo;好久不见&rdo;塞回去了。

好久不见，她竟然就这么来了句&ldo;好久不见&rdo;。看着卢苓韵右手臂上包着的纱布，想起那天妹妹提到的事情，方莱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ldo;小卢，熟人？&rdo;蔡驰转过了头。

&ldo;嗯。&rdo;卢苓韵应了蔡驰声后，又转头对上方莱，用的还是那唠家常的口气，&ldo;我今天还有事，有空再聊哈。&rdo;说完，又挥了挥手后，就跟着蔡驰走了，大大方方地将百感交集的方莱与满脸难以置信的董硕扔在了身后。

直到卢苓韵一行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拐角，董硕和方莱两人都半步也没挪动过。

&ldo;她说，&rdo;方莱苦笑着看着自己的双腿，&ldo;&lso;好久不见&rso;。&rdo;

董硕没有说话。

&ldo;我们的事，董警官你都是知道的吧？&rdo;方莱抬头看向了的董硕，&ldo;她因为我而被我妈用开水泼了，她见到了我，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来了句&lso;好久不见&rso;。不是破口大骂，也不是扭头就走，而是&lso;好久不见&rso;，就好像我们真的是普通的初中同学，时隔七八年没见过一样。&rdo;

餐厅里又出来了些人，董硕绕开人群，将方莱推到了人少的角落里，却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ldo;当年的真相，莜莜应该一个字不差的全告诉你们了吧？她被霸凌的事，我和吕强的赌，还有我一开始接近她是为了学生会长的位置……&rdo;收回了目光，再次定起了自己的双腿，&ldo;但我后来是真的喜欢上了她的。&rdo;

&ldo;她话不多很安静，什么表情都是淡淡的，淡淡地笑，淡淡地伤心。她干什么事都轻手轻脚，也从来不会主动与任何人产生任何冲突，别人使唤她干什么，她都会一声不吭地去干了，没有半句抱怨。她学东西很快，基本上只要我教一遍就都会。要是遇见了难的没能一次学会的，她也不会打断我，不会主动问，而是自己静静地琢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