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没有想到这抽去了大量的血虽然没有要我的命,但是这身体的基本功能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在昏迷过后醒来,我竟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睁眼睛都很费力,我只能依稀地通过听觉来辨认出周身有很多人,慢慢地他们的对话我也听得清楚了。
“只怪红缚太过毒辣,这失血太多,需要马上供血。”
这府邸里也是有药师的,霎时周身的人各个都在示意,他们的心切我也能感受到,过了很一会儿,药师像是将他们的血液都抽取了一点来作比较。
“药师,赶快输血吧,摇什么头啊?”其中一个人发话,通过声音的辨别,我大致猜出了他是府邸的门将,站在府邸门口便是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不是我不输呀,是血液太过于稀有,在座的每一位都不是同号血型,这样鲁莽地输送不仅没有用,反而会害了她。”
我真的很想睁眼跟他们说自己现在没事,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那条巨龙需要帮忙,可奈何这眼皮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
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半醒半醉,我竟然迷糊之间看到了自己和屠罡坐在小山丘上喝酒,喝多了所以就躺在了草地上睡觉,便是不愿意醒来,才成了我现在这副模样。
又有那么一瞬,我仿佛看到了在那深渊里,被蛊虫侵蚀,百里赦提刀杀进来,我慢慢地失去了意识,所以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不管脑袋里会漂浮出什么,我都深刻地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知道真实的自己是躺在病床上的。
我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周身的人也散去了,偶尔会感到有人用热帕子给我擦脸,也会有人在我的身边走动。
但是屠罡还是没有回来,我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关于他的半点消息。
难道红缚真的是为了我的一点血就把百里赦心甘情愿地给我了,我和百里赦两人对于她来说可是眼中的沙子,红缚也不像是能够容忍的人。
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屠罡拖拉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是觉得这件事情和他有分不开的联系。
养伤的功能快,造血的功能也快,终于在一次挣扎中,睁开了双眼,看到了这房间里面昏黄的灯光,面前的一个仆女突然尖叫,“啊,醒了醒了,快来人,快来人!”
我在她的眼里就像是一只觉醒的怪物吗?耳膜都快要震破了,不消一会儿,这寝殿里边便是有多了很多人。
原来我听到的环绕声音并不是错觉,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看到那么多人看着我,一下子成了这寝殿里的唯一的焦点,我也是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我极力地环视了一周,很多熟悉但是叫不出名的人,还是药师懂患者的心情,连忙叫大家都退了出去。
待到房间里只有我和药师的时候,他才神神秘秘地走了过来,“夫人体内的元气紊乱,而且紊乱得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想要冒昧地问一下夫人,平时是否都是将这些元气混杂得用的?”
这药师应该也是了解五行的,竟然是探测到了我的内体。
“嗯。”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但是看着药师那凝重的表情,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或者说这个表情是在让我准备后事了。
“嗯?有什么问题吗?”
药师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听了我的这一句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没有,没有。”
也真是奇怪,记得以前在自家府邸第一次被药师把脉的时候,他便也是这样的表情,不过当时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奇怪。
“药师那条巨龙呢?他怎么样了?”
“巨龙经脉尽断,体肤破损严重,灼烧过度,局部地方化脓。”我听得是一颤一颤的,但是药师的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刚才提到我的时候却是一直皱着眉头,思考人生,思考宇宙,难道我的情况比巨龙还要复杂一点?
“劳烦药师了,这几日还请您多加照看一下。”
不知道药师有没有发现这巨龙就是百里赦,或者说要不要跟他讲一下,这府邸的人是各个都热情善良,不过那都是对我,若都像是屠罡一样,对我和对百里赦的感情史两种概念,那便不是一件好事情。
药师像是在犹豫,终于是眉头一皱,“夫人,思考再三,我还是觉得应该将实情告于你。”
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什么?”
“那巨龙只是龙魂在此。”
“清楚点说。”
“意思就是,巨龙的实体不在了,所以现在不管是怎样治疗都是没有用的,我们肉眼所能看到,只是暂时性的,龙魂离开了实体不过三日便会消失殆尽。”
“那今天是第几日?”我心道不好,被红缚给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