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不走了。我看你是真的不舒服。一直强撑着也不是个办法。”
“怎么没办法,办法是有的。”
“怎么没办法。办法是有的。”
鹿楚重复着一句话,仿佛执念,仿佛宿命。
他一双温澄的眸子是远山眉,他的唇是苍白的薄唇,唇角边的两个梨涡一眼就可以让人深陷进去。
此刻他脸色已经苍白,附上了风沙的色调。一半脸沉浸在阴影里。格外的忧伤与凄凉。
安锦鲤以前没有发现他不笑的时候,嘴角微微垂下,落寞。
他是个天生有着忧郁长相的男孩。只要沉默着就感觉很冷漠。
只是他一直用温柔的眼神融化着安锦鲤,一直温澄澈,就像个小太阳一样。所以安锦鲤以及所有人就觉鹿楚出生来就是温柔的。
他也是个天生忧郁的男孩子。
暮念已经被送回南城很久了。
人是昏迷的状态。怎么叫也叫不醒他。
暮承风坐在他的病床前,一声声的叹息传入医生的耳朵。
他非常无奈。
这个男人眉眼浓稠。眸色深沉,一直一言不发地坐在病床前。
在职业场上他是受人尊敬,又是人唾弃的老狐狸。感觉身上都披上了一层盔甲。刀枪不入。
如今面对他的儿子重伤却没有了办法。他露出了一个父亲该有的沧桑的表情。
是一个年老的父亲对孩子对孩子受伤的无奈与悲怆,在疾病方面即使他高高在上深谙一切的关系也没有办法。
爱屋及乌起死回生。
“医生,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暮承风问。
这个问题他这几天已经说问了很多遍,但还是不厌其烦地每天问。仿佛呓语,仿佛刻尽了宿命。
从暮念出走的那一天。他就开始有点担心,他隐隐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暮念满身伤痕地回到这里,他没有了猜忌,只是无尽的悲伤与沉默笼罩在他的心头。
就像当年林舒曼离去一样。
这个男人,在别人面前没有一丝软肋,忽然在一夜之间白了发,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前半生的罪孽,需要后半生来换。
“再观察一下情况吧,令公子的病情我真的琢磨不透了。”
就像当年暮念昏迷时那样,医生也是同样的无奈,彻底熄灭了暮承风的心思。
“好吧,我知道了。”
五十多岁的男人走在钢筋水泥的城市。
他微微眯起眼睛,阳光灼热好像在灼伤他的皮肤。
他的眉目有着暮念一样的桀骜不驯的样子,是历经生活的磨折和太多诱惑已经慢慢变了质。
暮念慢慢朝着他的方向走去,只是他眼里还留着一份少年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