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克莉丝!我们得分别了。&rdo;
我不愿意走。
&ldo;你住在这里吗?&rdo;我问。
&ldo;是,也不是。&rdo;
&ldo;你这样说,都是对的。&rdo;
&ldo;我有些时候住在这里,不过,我有自己的寓所,那是军官的住处,是纳粹提供给我的。这个住处是我朋友的家。&rdo;
&ldo;我明白。&rdo;
&ldo;当你来找我的时候,不管是谁来开门,你必须说&lso;红鸟&rso;,这是我的名字的暗号。&rdo;
&ldo;这是纳粹称呼你的名字吗?&rdo;我问。
&ldo;不是,是俄国人。&rdo;
&ldo;噢!&rdo;
&ldo;德国人称呼我卡里奇亚斯。其实这个名字并不是真正的我。&rdo;
&ldo;你是一个奇特的人。&rdo;
他笑了。
&ldo;克莉丝!我们走吧!我不能陪你去到你的住处了。&rdo;
&ldo;我知道。&rdo;
我们接过吻,分别了。
我回到住处躺到床上时,天已经快亮了。我不想睡,甚至不想干我应该干的事,我感到幸福、忧虑、伤心,想到的只是约翰,想到他对我说的话,焦急地盼望着快些见到他倾听他讲述他的全部故事。他没有死,还活着。在这以前,他从未像这样亲热地拥抱过我。我闭上眼睛,觉得他仍然在我身边,我会将一切献给他。这时,我想起尤都谈及约翰时所说的话,&ldo;很遗憾,我们的飞机把他的飞机击落了,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rdo;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话,莫非尤都真的相信约翰已经死了吗?还是他想将约翰仍然活着的事实掩藏起来?只有我听到约翰讲述他的故事之后,我才会弄清楚。
我有三天没见到约翰了。
这天晚上。克鲁格和尤都来看我,尤都在他父亲面前伪装得像是我的哥哥,我们谈了一些关于特工28号的事。
&ldo;明天,我将会得到文件。&rdo;我说。
&ldo;你要尽可能快一些拿到,我还要委派给你新的任务,&rdo;克鲁格说。
&ldo;是另外一个特工吗?&rdo;我问。
&ldo;人们都把他叫做坚硬的橡树,他很难对付,很粗野,好猜疑,工作尽心,比别人都强,&rdo;克鲁格接着说。
&ldo;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接受这个任务,是不是?&rdo;
&ldo;是的,我会给你一些背景材料的。&rdo;
&ldo;是什么材料?&rdo;
&ldo;他身高一米九,红头发,脸上有雀斑。&rdo;
&ldo;还有别的什么?&rdo;
&ldo;他二十八岁,戴着眼镜,离开眼镜就看不清楚。他经常在厄巴奈丝垂斯一家小饭馆吃饭。&rdo;克鲁格又叮嘱说,&ldo;克莉丝!&lso;他很野蛮,要当心些。&rdo;
&ldo;克鲁格!谢谢你对我的提醒。&rdo;
我们沉默了片刻。
&ldo;你让安娜给我们送些啤酒来,好吗?&rdo;尤都说。
我按了电铃,安娜很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