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件事她还在谋划,要等攻下二十九村里之后再做定夺。
麦尔一行在烽火和警钟声出现之后,就加快了脚步,进了南怡城堡。还没等他们歇口气,羽明礼的人就来到了南怡城堡,要南怡城堡的临时主官集结部队。这南怡城堡的临时主官是炎鹤手下的一位军官,不是羽家人,而是出身于其他大族。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羽家在二十九村里势大,自然会遭到其他大族的记恨。这南怡城堡的临时主官很讨厌羽家,再加上他的上司和羽明礼不和,所以他根本没理会羽明礼的命令。他按照南怡居士定好的程序随随便便的集合了一支部队,不等和羽明礼会合,直接从南门杀出,分成数队朝着受袭的村庄赶去。
由于情报不足,这些部队在不清楚敌人是谁的情况下,也出现了误伤友军的情况,双方都死了不少人。他们遭遇邪巫女的时候,同样将对方误认成了里弥神社的巫女,以为对方是来支援的,结果被邪巫女们杀了个七零八落,哭爹喊娘,最后连活口都没剩几个。
其实驻扎在各村的里弥神社的巫女确实也参加了战斗,但正因为如此,局势反倒变得更加混乱。一些接收了溃兵的部队听说是巫女袭击了己方村庄,就对巫女服产生了戒心。他们一见到里弥神社的巫女就以为对方是袭击者,里弥神社的巫女见有人主动攻击自己,以为对方是山贼,双方厮杀在一起,不死不休。
然而事情并非只是厮杀这么简单。一些巫女是没有战斗力的,比如一些专门从事婚丧主持工作和异能治疗工作的祝巫女,她们的体力往往很差,发生战斗时需要战巫女和役巫女的保护,一旦战巫女和役巫女全部阵亡,她们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羊羔,毫无反抗之力。
民兵队和南怡城堡的驻军都是男人,他们人数占优,里弥神社派巫女到二十九村里来不是为了驻防,人数很少,而且大部分都不是战斗人员。因此里弥神社的巫女往往是被击败的那方,战胜后的民兵和驻军士兵以为对方是假冒的巫女,就起了歹心,对幸存的巫女们施以暴力,玷污了她们的身体。
巫女的戒律是不问前因,只看后果的。被施暴的巫女们在被迫触犯了戒律之后纷纷自尽,死前还以启世大神之名诅咒了这些人。民兵队和驻军士兵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他们怕受到启世大神的责罚,士气大跌,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等邪巫女们杀上来的时候,这些人以为这些戴着鬼面具的巫女是来向自己复仇的。他们或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或是直接举起武器自杀,竟没有一人起来反抗。
尤丽丝和麦尔、宜姗以及各自的随从一起站在南怡城堡走廊的窗边,望着东半边已经燃烧起来的二十局村里。他们看不清外面的具体情况,却能明显的感觉到局势正在变得越来越糟,因为越来越多的模糊人影正在朝着南怡城堡的方向逃跑。
“胡闹,真是胡闹。”
尤丽丝抱起双臂,眉头紧皱。
“我敢和你打赌,他们现在还没搞清楚敌人是谁,到底有多少人,还有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就冒然出兵,简直是蠢透了。早知道这里的人脑子这么差,出发前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拦住你,不让你来这种鬼地方。”
“应付夜袭本该是安保的重点。”宜姗也平静的评论道,“因为夜袭造成的混乱和损失是最大的。其实在上次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们的城堡守卫连夜间口令都没有。没有夜间口令意味着没有识别措施,在遭遇夜袭时,分散在不同地区的部队无法快速识别敌我,很容易造成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情况。”
麦尔将两人的话暗暗记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依你们看,敌人是谁?他们有多少人?他们攻打二十九村里的目的是什么?”
“情报不足,无法判断。”尤丽丝耸了耸肩,“不过我觉得袭击者应该不是伊利比人,也许是山贼啊,强盗团之类的。”
“不应该吧?”宜姗微微皱了下眉头,“我觉得以山贼或是强盗团的力量,不足以对二十九村里造成这么大的威胁,所以我觉得伊利比人来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宜姗,不可能是伊利比人。”麦尔轻轻摇了摇头,“大改革后的伊利比军队军纪很严,不允许士兵烧杀抢掠。退一万步说,就算外面的火是伊利比人放的,以他们的进攻效率,早就打到南怡城堡来了。”
“还有就是,伊利比人要是夜袭的话,就算不用火枪,也一定会动用骑兵。可是到现在我们也没听到枪声,更没有见到伊利比人的骑兵。”尤丽丝补充道,“更重要的是,二十九村里不是一个理想的进攻目标。”
二十九村里处于厄古斯王国、潇湖家和上今县的包围之中,不与伊利比同盟诸国接壤,这意味着袭击二十九村里就要长途奔袭到敌军腹地,途中很有可能遭到伊良人的截击甚至是伏击。伊利比军袭击二十九村里几乎没有什么好处可拿,最多只能在这里抢掠一番,等他们抢掠完毕,带着物资往回走的时候,更容易成为伊良人攻击的目标。
“不过我也觉得,山贼和强盗团不至于把二十九村里打成这个样子。”麦尔说道,“就算是几个山贼团伙联合在一起,造成的混乱也是有限的。更何况各个村庄还驻扎着里弥神社的巫女,有她们在的话,只要攻击者是伊良人,他们就不敢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
“也许袭击者不是伊良人呢?”宜姗歪着头问道。
“也许吧。”
尤丽丝耸了耸肩,然后摊开双手。
“天知道伊良人的地界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外族的不法分子。”
就在三人对话的功夫,局势又一次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