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筠却冷静得很,从短箭上取下绑着的纸条,打开扫了一眼。
“程筠,你的手流血了!”苏弦锦忙拉过他手,翻过手掌来看,只见他手心一道明显的擦伤,正渗着细密的血珠。
“怎么了?”程筠看她。
“流血了!”苏弦锦加重语气,流露出一丝焦急,“快回去处理一下。”
程筠只是略扫了眼,便收回手,用另一只手随意抹了抹伤口,将那些细密的小血珠拭去了。
并不在意:“这没什么。”
“嘶——”苏弦锦仿佛手心幻痛了,“你、你不处理一下吗?”
程筠问:“你也并非第一次见我的伤,怎么在意起这些小伤来?”
这话倒是,苏弦锦愣了愣,她第二次见程筠时,程筠血流不止,几乎昏迷了,而她也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心,帮他止了血。
后面她又见了程筠时如何粗暴地处理伤口,还见过他因廷杖疲倦卧榻的样子。
对他来说,不过一道擦伤,相比于他受的其他伤来说,的确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
苏弦锦认真想了下,说:“我原以为是个梦,你只是我梦里的人,无关紧要,但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你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纸片人。”
她俯身去矮桌底下的抽屉翻找:“马车上有药或者包扎细布之类的吗?”
“没有这些。”
“下次应该备着,你身上伤倒不少。”
但程筠总是从容冷静,没有半分受过伤的样子,使她常常忘记了这回事。
“好。”
程筠应了声,“到了。”
马车停在程宅侧门,程筠先下了车,转身时,马车内已空空荡荡,人影无存,唯一缕袅袅青烟。
他在车旁停顿了片刻,直到景林过来。
“大人。”
程筠回过神,眼神不复之前温和,变得冷冽无情。
他将短箭与那张纸条交与景林。
“明日将抄没秦家的旨意晓谕六部,即令锦衣卫抄没家私,流放秦氏三族。”
好困。
苏弦锦关了响起的闹铃,又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时才想起上午本来有一节课的,结果就这么错过了。
“希望老师不会点名吧。”她艰难从床上爬起来,发现已经是中午了。
陈晴果然不在宿舍,她洗漱好,将窗户打开,倒吸一口冷气——物理意义上的。
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入眼白茫茫一片。
估计今天好多人都没去上课,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午饭纠结去食堂还是点外卖时,她亲爱的室友拎着午饭回来了。
“我和赵珩吃了顿烤肉,这是特意给你打包的。”
“太爱你了。”苏弦锦熊抱了下她。
“你精神不太好,又在梦里穿越了?”陈晴一边脱去围巾帽子,一边问。
“对的。”苏弦锦已坐下来吃饭,“要给你说说具体内容吗?”
“算了。”陈晴眨了眨眼,揶揄,“等你和程筠有具体进展再告诉我吧,对了,你那位程同学回你消息了吗?”
说到这儿苏弦锦才想起来,忙看了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