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软卧车厢。
虽说正值春运,正常途径几乎已经很难买到南下的火车票,但凌风对谢玄一提返程的日期,谢玄就很快弄到了当天的软卧车票,并安排司机刘岩立即送了过来。
刘岩坚持不肯接受凌风拿出的车票钱,并一再转达谢玄不能亲自前来送别的歉意。接近年底了,作为国内最大娱乐集团的幕后掌舵人,谢玄有太多不得不参加的应酬和交际,不过在凌风上车前,谢玄还是抽空打了电话过来,亲口表示了歉意,并诚邀凌风年后再来北京玩。
凌风走进卧铺车厢的时候,四个位置居然都没有人。他的行李非常简单,只有一个随身的旅行包,将行李安放妥当后,他就靠在下铺自己的位置上假寐。
走道上人来人往,不断有旅客上车,但过了半晌,居然没有一个人走进凌风所处的这间软卧包厢。凌风觉得有些奇怪,拿出手里的车票一看,才发现谢玄买的是这间软卧包间整组的四张软卧车票。
一个人走到包厢门口停下脚步。
凌风睁开眼。
待看清眼前之人后,他脸上立刻充满了惊喜之色
“七哥?”
凌风站起身迎了上去。
谢拓风笑着走进软卧包厢,拉着凌风的手坐了下来。
凌风有些惶恐的问道:“七哥,您怎么亲自来了?”
谢拓风将手里的卷起的长卷递给凌风,说道:“小师弟,为兄也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就临时画了一幅画送给你。”
凌风诚惶诚恐的接过谢拓风手里的画卷,一时之间张口结舌不能言语。
要知道,谢拓风号称“医画双绝”,曾经有多幅画作在世界各地的拍卖会上拍出过高价,2009年,一幅《春山新雨图》在苏富比拍卖会以1720万欧元天价成交,自此之后,他的作品更是成为收藏家争相收藏的珍品。
凌风说道:“七哥,这怎么合适?太贵重了,小弟愧不敢受。”
谢拓风喝道:“小师弟,别一副小女儿情态,这只是一幅画而已。难道为兄送你一幅画,也有什么不妥当吗?”
凌风可是知道,谢玄想要老爷子一幅画也是久求不得,如果让谢玄知道老爷子居然会强行送画给人,恐怕会惊得下巴掉落。
“呵呵。”谢拓风和颜一笑,说道,“为兄可是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凌风斩钉截铁的说道:“但有所托,必不相负。”
谢拓风说道:“小师弟,不必这样严肃,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而已。”
听到七师兄的调侃,凌风老脸一红。
谢拓风接着道:“为兄好久没有和五师兄合作了,小师弟,你回去以后找时间拜访一下五哥,请五哥在这幅画上提个字。”
凌风很快明白了谢拓风的意思。
这一次来北京,如果不是朱玉风提前告知,谢拓风根本不可能知道凌风的消息,虽说朱玉风借姚晨的口让凌风联系谢拓风,但之前凌风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凌风本身就是个怕麻烦的人,也真心不喜欢麻烦别人,别说之前他并不知道朱玉风是自己的师兄,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去轻易麻烦朱玉风的。
凌风有一颗敏感而骄傲的内心,极度自尊得近乎自卑。
谢拓风精通医理,在心理学上自是颇有造诣,他虽然和凌风相处时日颇短,但也了解凌风的性格,如果他不让凌风带画向朱玉风求字,估计凌风恐怕很难主动去拜访朱玉风。
凌风并不愚蠢,相反还很聪慧,很快就明白了七师兄的良苦用心。
“嗯。回去之后,我一定第一时间拜访五师兄。”
谢拓风微微一笑,待凌风郑重收好画卷后就转开了话题。他问道:“小师弟,恩师和你提过众位师兄弟的事情吗?”
凌风答道:“师父曾经提起过众位师兄,不过也只是大略一说,并没有和我详细分说过。”
谢拓风转开目光,望着车窗外的夜色,长长叹了口气,一时之间,脸上充满了一种强烈的缅怀之色,众位师兄弟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凌风目前接触过的师兄无非就是七师兄谢拓风、八师兄厉曲风,朱玉风虽说从未亲见,他却也听说过五师兄的名头,还有三师兄周灵风,李美琪的舅舅,据说也是蜚声国际的考古学专家。这四位师兄无一不是当世之人杰,以此推知,其余四位师兄恐怕也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这时听到七师兄有意提及众位师兄的事迹,凌风自然是心生向往,凝神静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