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峰使唤,小思无比高兴地答应了一声,不久就用托盘端来一碗茶上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牧凌风身前那精致的用上好梨花木制作而成的茶几上。
小思上完茶后,不忘抬头望了望这位一进大堂就开始使唤自己的“老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现在发达了,就来攀亲戚,头二十几年去哪里了。我看,不仅仅是攀亲戚这么简单。这位从后世穿越重生而来的帝都中文系高材生,从自己进入大堂,看到这位自称伯父的脸上堆满的笑容就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因此,自己也没有对他以礼相待的必要,尤其是看到他坐在上首的位置,翘着二郎腿的样子,就坚定了自己要给这位“爷”一点儿颜色看看的决心。
见下人上的茶水没有自己的份儿,这位伯父有些矜持不住了。
“看来,弟媳还是对旧往念念不忘啊。”伯父嘴里说道,“当年确实是你祖母对不起令尊和令堂,将你的父母赶出了牧家,让你们这些个年受了委屈,吹了不少苦,做伯父的也有过错……悔不该当年和令尊置一时气,倘若当年伯父出言相劝,劝说你祖母不要做得如此恩断义绝,你们娘俩也不用吃这么多苦……可怜吾弟秋白啊,是为兄对不起你啊。”
伯父说得声泪俱下,一出苦肉计被伯父演得硬是有些不伦不类,就连一旁的杨峰也都看不下去,站在门外候着的小思和小青,听得也是哭笑不得。
牧凌风:“既然是同宗,为何这些年不见往来,反倒是今天这么主动地登门来了?”
伯父:“贤侄有所不知啊,你祖母快不行了,希望临走之前鞥能够见上你们娘俩一面,给你们亲自说声“自己错了”,可是……”
“可是你祖母卧病在床,不能亲自前行,让伯父代为登门。你祖母说了,本是同根生,既是一家人,不做两家事。这些年,咱们牧家好不容易出了你和你堂兄子理两个读书人,咱牧家也算是振兴有望!因此,无论如何,都要让伯父请你们娘俩回去一趟,认祖归宗。”伯父铺垫了这么久,这回算是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牧凌风:“子理?堂兄?”
伯父:“对,你的堂兄,牧子理,孙然比贤侄年长几岁,但也是生员,今年秋闱,说不定贤侄与你的堂兄还有过一面之缘嘞。”
伯父:“你堂兄子理本是同你伯父我一同前来,说是无论如何也要认自己这个多年不曾谋面的堂弟,只不过到了福州之后,恰好遇到了同年,受同年相邀参加诗会去了。”
见牧凌风主动问起自己的宝贝儿子牧子理,伯父继续说道:“贤侄,你与子理是堂兄堂弟,同为我牧家的希望,能帮衬着的时候,可要帮衬着啊。”
牧凌风:“此话怎说?”
伯父:“不满贤侄,你堂兄连着考了三次乡试,皆未中举。听闻贤侄的座师乃是福建学政宋浩宋大人,到时候贤侄可否向座师引荐子理?”
见牧凌风不语,伯父似乎并没有打算停止的意思:‘如今,贤侄也考取了功名,身为朝廷命官了,也应当为家族做些贡献才是好。“
看来,这伯父的手又要开始伸向自己的产业了。
伯父:“操劳军国大事,精力也是有限。贤侄名下土地田产颇丰,理当分出些来充作族田才是。”
牧凌风:“原来,伯父今日前来,让我与家母认祖归宗是假,想要分我田产才是真啊?”牧凌风嘲讽道。
伯父:‘如今,你已是朝廷三品命官,现在又要和红夷开战,将土地田产交由伯父代为管理,这样贤侄才能心无旁骛地尽心报国啊!贤侄,我服也是关心你啊!”
看到眼前这位不知礼义廉耻的伯父丑陋的嘴脸,一再忍让的牧凌风终于忍无可忍:“来人,将此人打出府去!今后,不得再让此人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