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修然想起来一年前那场把自己和林眉都折腾得够呛的婚礼,连一向淡漠豁达的肃大神,都忍不住起了点幸灾乐祸的心思:“妈妈还是先问下小言和小惜的意见吧。”
曲嫣思索了片刻,又转头看自己的大儿子:“小言竟然对小惜这个孩子有意思,我以前怎么都没看出来?”
肃修然微微一笑:“妈妈觉得不好吗?”
曲嫣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只是有意思的话,早一些在一起就更好了。”
肃修然又笑了笑:“现在也不算晚,亲手栽下的花,哪怕开得再迟,等它开放的时候,也格外美丽,不是吗?”
曲嫣热心园艺,他这个比喻正说中了她的内心,她又看了看大儿子,这次还是终于放下矜持:“小然,你也瘦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肃修然确实也清瘦了一些,但他总归没有肃修言的损耗那么大,所以这种细微的变化很少有人能察觉。
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两个人能一眼把这种微妙的差别看出来,一个是深爱他的爱人,另一个是他的母亲。
他垂下眼睛笑了笑,也放弃了那些优雅精致的话术,只是简单地安慰:“我还好,妈妈放心。”
程惜已经睡怕了,她现在非常害怕再陷入什么过于真实的梦境,让真正的现实也变得不再真实起来。
好在这一次跟肃修言躺在一起说着话,又不知不觉睡过去后,她并没有再做什么梦。
或许是大脑已经处在极度的疲倦里了,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做梦,再睁开眼睛时,窗外的天色是黑的。
她看了下床头的电子钟,是凌晨5点钟,按照这个季节的日出时间,再有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她睡着的时候一直抱着身边的人,他的体温和心跳声才能让她安心。
她又把身体往他那里靠了靠,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昏暗光线打量他。
也许是心理作用,在根本看不清楚的光线下,她也觉得他的脸色并不好,但是呼吸平稳,神色也安宁。
她凑过去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重新合上了眼睛。
程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7点多钟了,肃修言已经醒了,甚至还半靠在床头用手中的平板电脑处理着什么事情。
他之所以还没下床的原因也很明显,程惜依然抱在他的腰上死活不肯撒手。
看到她终于醒了,他还低头对她微微笑了下:“看来你是饿了,口水都流出来了。”
程惜吓了一跳低头去看,果然在他的衣服上看到一小块不明显的水渍,她颇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如果饿了,那也是馋你馋的。”
他挑了下眉,甚至暂时放下了手里的平板电脑,看着她笑得有些无奈:“你为什么对这个这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