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爸过世了,张氏集团的未来就靠你和玉恒来打拼了,你必须要兼备一个领导者的沉稳和能力,千万不能再这么小孩子气了,知道吗?”
张子宁默默地点点头,“嗯。”
饭局后,苏玉恒送张子宁回家,那个她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如今只不过隔了一年没住,竟然觉得有点陌生。
张子宁首先去看了自己的房间,一如她在这里呆的最后一个晚上时那样干净整洁,据安管家所说,她每天都会打扫张子宁的房间,就担心张子宁哪天回来了看到乱糟糟的房间,会责怪她疏忽其职。
张子宁很感动,安管家也是看着她从小长到大的,对她对张家都一直忠一不二。
晚餐在家吃,安管家特地做了好多道张子宁爱吃的菜。安管家的手艺很好,张子宁吃了二十多年都没吃厌。这一年里她在外面流离受苦,更加怀念安管家菜里的味道。
偌大的一张餐桌上摆了数十道菜,却只坐了张子宁和苏玉恒两个人。
苏玉恒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一直很安静,动作很优雅。
以前,每回吃饭的时候张子宁就爱盯着苏玉恒发呆,无论是他动筷子夹菜的动作或是用餐巾擦嘴的动作都优美到了极点,像是受过皇家培训的贵族,看他吃饭对张子宁来说是一种享受。
现在他就坐在张子宁的对面,低眉安静地看着今天的报纸,眉头时不时轻皱,修车白皙的指头握着刀叉,切下一块牛扒送入口中。
张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起自己一年前少女怀春的心境,忍不住摇头苦笑。
物是人非,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
将视线从苏玉恒身上移开,张子宁看向长桌顶端的位置,心里一痛。
曾经张震天会坐在那里,笑得一脸慈祥地问她,今天老师教了什么内容啊,今天学得怎么样啊,今天的饭菜合不合胃口啊,要尽量多吃点啊。
可现在那个位置却是空荡荡的。
张子宁双眼有些湿润,转头对安管家吩咐道:“明天早上我想去爸爸的墓地看一看,帮我安排一下。”
安管家点点头:“好的。”
张子宁又说:“对了,再帮我联系一下保镖公司,要两个身手不错、头脑机智的贴身女保镖。”
安管家愣了一下,略带疑惑地看着她。
张子宁似乎另有所指地解释道:“现在这个社会动荡不安,每天打劫枪杀的案例那么多,不小心防范一点怎么行。”
“好的,我马上就去联系。”
饭后,张子宁回房休息,苏玉恒突然推门进来了,轻车熟路地往沙发上一坐。
张子宁瞄了他一眼,然后假装没看到。
“你不沏杯茶给我?”
“茶叶茶具都在那里,你自己不会泡吗?”
“我想喝你泡的。”
张子宁不耐烦地走过去,马马虎虎给他沏了一壶茶,往桌上一撂。
苏玉恒的视线一直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的脸,她莫名其妙紧张起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抖,茶杯险些从手中滑落。
苏玉恒突然握住他的手,将茶杯拿出来,说:“算了,我自己来吧。”
张子宁连忙将手抽回来,低下头看着地面:“快点喝,喝完了就回自己的房间,我要准备休息了。”
苏玉恒轻笑,“你何必这么绷紧神经,怕我吗?”
张子宁没有说话。
“放心吧,现在你是媒体的焦点,我不会在这个风尖浪口上轻举妄动对你怎么样的。”
他将视线移到张子宁的肚子上,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一会儿,问:“孩子呢?”
张子宁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抬头瞪着她:“什么孩子?”
苏玉恒轻描淡写,“你跟任易宸的孩子,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