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晨晨!&rdo;牧岩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沉声制止小丫头胡言乱语,挠了挠头发,对着安以若尴尬地笑笑,&ldo;小孩子不懂事儿,别往心里去啊。&rdo;安以若耸耸肩表示理解,抱起晨晨说道:&ldo;晨晨在照顾叔叔吗?&rdo;见她点头,她笑着说:&ldo;那陪叔叔喝汤好不好?阿姨煲的汤味道很不错哦。&rdo;&ldo;晨晨没有生病,不用喝汤。&rdo;黑黑的眼晴转了转,小家伙挣开她的怀抱,三两下爬上c黄在牧岩耳边低低说了什么,然后咯咯笑着说:&ldo;以若阿姨,我要去看妈妈了,你替我照顾小叔叔哦。&rdo;利落地下地,小跑着出了病房。&ldo;她说什么?&rdo;安以若盛了汤递给牧岩,不解地问,总感觉小东西笑得那么……暧昧。她才岁啊,笑得也太那个,媚了吧。牧岩接过碗用瓷勺搅了搅,喝了一口才说:&ldo;没什么。&rdo;安以若没再追问,皱着眉说:&ldo;就你一个人?你家没来人照顾你吗?&rdo;&ldo;我妈刚走,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能太累。&rdo;看出她的担心,他补充道:&ldo;我一个大男人也不用人时刻陪着,只要有人送饭就行。&rdo;笑了笑,他说:&ldo;你看,现在还有汤喝呢。&rdo;&ldo;医生怎么说?伤口没事吧?&rdo;想到晨晨跪倒爬起地在他身上腻着,真担心扯到伤口。&ldo;没事,过几天就能出院。&rdo;&ldo;铁打的身体啊?中枪啊队长同学,还几天就出院,不要命了吧你。&rdo;安以若瞪眼晴,没听说过胸口中枪几天就出院的。&ldo;不能耽误正经事儿。&rdo;牧岩敛笑,正色说道:&ldo;萧然的案子要上庭的,到时候你得来。&rdo;&ldo;知道。随传随到。&rdo;虽然心里很不乐意,但老爸下令让她全力配合,她哪敢说个不字。&ldo;哎!我说你胆子怎么那么大?一般人经历过那一幕,估计吓得都不敢出门了,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rdo;牧岩端着碗,拧着眉,神情满是不解。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男人也未必能一点不害怕,她的反应倒真令他刮目相看。安以若挑眉:&ldo;我这么英明神武的能那么容易被吓到?&rdo;见他眉心聚得更紧了,她嘿嘿笑了,&ldo;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要不我能形象全无地摔倒了吗?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那个恨啊,越想站越是站不起来,急得满头汗。&rdo;牧岩低头又喝了一口,唇边漾起的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渐渐褪去。有人只要听到枪声就会吓得冒冷汗腿软,她都命悬一线了,这才过了一天的光景,就已经能谈笑风声了,人与人到底是不同的。牧岩暗自感慨,多年前的往事再次被勾起,默然地喝着汤,心中苦涩。男人之间牧岩今天的话特别少,不如之前健谈,安以若以为他被晨晨闹得累了,怕耽误他休息,准备离开,临走前不忘嘱咐:&ldo;你好好休息,别急着出院,我明天再来。&rdo;&ldo;不用再过来了。&rdo;牧岩沉声,语气中隐隐透着不容拒绝的疏离,安以若怔忡。见她表情有些僵然,自责说出来的话太过直接,他解释道:&ldo;你还要工作,跑来跑去的麻烦。&rdo;神情依然淡淡,偏过头闭着眼晴:&ldo;再说我过几天就出院了。&rdo;安以若皱着眉看他,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直觉认为他心情很差,犹豫了下固执地说:&ldo;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rdo;牧岩&ldo;嗯&rdo;了一声,听到关门的声音才睁开了眼,神情漠然。谭子越来到医院的时候,牧岩穿着病号服立在窗前,挺拔的背影被笼罩在黄昏的夕阳里,为整个人渡上一层晕色。不知道为什么,望着此时此刻的牧岩,谭子越的心猛地一紧,记忆瞬间被拉回多年前的那个下午,定了定神,他深吸了口气,过去那么久了,所有人都已经忘了,谁都不该再提起。&ldo;这就躺不住了?&rdo;站了小片刻,见牧岩丝毫未察,谭子越终于开口,&ldo;想什么呢?跟雕像似的?你好像伤得是胸口不是脑袋吧。&rdo;有意的调侃,打破了病房内令人窒息的沉默。这样的牧岩,让他觉得不安。牧岩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身为特警的他向来警觉性奇高,这次竟浑然未觉有人进来,合了合眼,回身时脸上沉郁的神情已被迅速敛去,他问:&ldo;俱乐部不忙?&rdo;&ldo;忙啊。&rdo;谭子越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神情尤显疲惫,闭着眼晴说:&ldo;不过是底下的人忙,关我什么事。&rdo;身为老板,他非常懂得知人善用,在这方面,他与席硕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同样身为老板,席硕良似乎习惯于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