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给晏舞儿使眼色,后知后觉的某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又神游太虚了,回头就见老夫人一副像是要将她吃了的表情。
“不是,当然不是!呵呵!”她干笑了声,眼珠飞快地转了一圈,道:“老夫人,是这样。今天我第一次见亲,不得选个好时辰么?”
那柳想容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啊?这会儿还搬出裕王来,她傻啊?
“哦?还有这个说法?”老夫人嘴角抽了抽,明显是不相信她的话。“晏氏,我从不以貌取人,但在我面前,最不喜欢没规没矩。你最好能说出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否则别怪我狠狠地处罚你!”
说是不看外表,她掠过晏舞儿脸庞的时候,眼里还是闪过一丝轻蔑。
晏舞儿暗道不好,老夫人分明就是找理由要给她下马威,她就往枪口上撞。亏她还觉得自己一向头脑聪明主意多,这段日子却像个笨蛋似的,让自己处处落于下风。
心念微转,她眼中含了一层泪意,还强打起精神笑着道:“回老夫人,小的时候有位大师就替我看过相,说我福薄缘浅,婚事一波三折,若是出嫁了,在婆家一定要选个好时辰见亲,不然会不吉利的。”
老夫人脸色微变,就听旁边有人插嘴道:“原来是个扫把星啊!”
晏舞儿装作没有听见,接着道:“原本我也是不信的,只是我今天进府的时候,遇到一个不知轻重的奴才,不让我进门。我想着王爷说了要让我从正门入,婢妾怎么敢违背,才僵持了一阵,就觉得全身乏力,呕吐不止,回到院里已经昏过去了,耽误了时间没给老夫人请安,我心里实在是惶恐不已啊!”
她悄悄瞥了眼老夫人,垂眸继续道;“想来这便是大师的话应验了,醒来之后我便沐浴焚香,深怕惊了老夫人,特地选了这个吉时过来,让老夫人久等了!还请老夫人恕罪!”
晏舞儿本就生得好,声线也很柔和,说起好话来极为入耳。一番话说完,老夫人的神色明显缓和了些。
一个粉衣女子撇了撇嘴,在旁边插嘴道:“是啊,晏夫人看着就是个懂礼数的,定然不会乖张拿乔,老夫人您的确是误会了!”
这话有挤兑晏舞儿的嫌疑,老夫人脸色微暗,柳想容沉下脸看那女子一眼:“月娘,胡说些什么?老夫人耳聪目明,自然辩得清好坏,不需要你多嘴多舌!”
这话说得有些严厉,那月娘竟是低下了头去,看来柳想容在王府的确很有实力,当着老夫人的面都敢训斥其她人,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己日后的劲敌。
老夫人似乎对柳想容十分特别,抚着她的手背道:
“嗯,还是柳家出来的女儿识大体,善解人意,还有孝心,你们啊,别一个个净想着争风吃醋,多向柳夫人学着些!”
众女起身齐齐称是,然后才规规矩矩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叫月娘的女子面带嫉恨横了柳想容一眼,也跟着坐了。
老夫人似是有些累了,摆摆手靠在了椅子上,对晏舞儿道:“好了,你也站了挺长时间了,等王爷来全了礼数,你就回去歇着吧!”
说着就唤了身边的丫鬟:“荷叶,你去看看王爷来了没有?”
荷叶大方地应了,快速走了出去。
晏舞儿一个人站在那里,所有人都坐着,就有些埋怨裕王李恕,早点回来要死啊,非得让她等这么久?本姑娘两辈子都没被罚站过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