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说。”梁王听到历丙还有计策,不由得涌出无限的希望,催促他赶紧说。
“眼下惠州已经被围,也不能有什么法子了,可是城被围了但是您没有被围啊,属下建议您带着精兵趁外头防守松懈,带人突围出去,然后到京城找到萧景杭,让他想法子约出太子妃,太子甚是看重太子妃,为了那个女人,必会和您谈条件,届时主动权便掌握在了咱们手上,便可打破了这死局。”
历丙思索着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只是梁王却不是十分的认同。
且不说外头杨刃兵力充足,他能不能冲出去,便是萧景杭,他也不一定答应自己肯为了自己将太子妃骗出来吧。况且太子妃眼下一定在宫里守陵,太子应该也在,在太子眼皮子底下,谁敢做这样的事情呢。
“殿下,虽然此事多重风险,但只要谨慎一些,也不是不可行,属下愿意先带人去攻打,打开缺口,引得外头的注意,然后您便趁着这时候在偏门出去,只要出去了,那以后便有得筹谋。”
历丙自然也不想牺牲自己,可是如今梁王虽然身处险境,但也不是身处绝境,若是拼一拼,还是有可能胜利的。
梁王若是胜了,那他就是开国功臣,位极人臣;可若是梁王失败了,把他也难逃一死,所以就是为了自己,也和该好好辅佐梁王。
梁王听得历丙的话,心里虽然犹豫,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于是思索了片刻便同意了。所谓富贵险中求,自己若是胜了,那这一切便都值当了。
主仆二人商定了对策,然后趁着夜幕降临,历丙带着不少的人马突然开城然后挥舞着刀剑对着毫无防备的皇军砍杀。
杨刃正在大营里看着地形图,突然听到外面的声音,赶忙派人应战,军队迅速进入作战状态。
杨刃亦是拿起了长剑,出营迎敌,看着突围的人里一个身穿黄色铠甲的人坐在大马上,周围的人都拼命保护,想来那就是梁王了。擒到了主帅功劳最大,于是士兵们也纷纷围攻那里,可是杨刃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历丙在城墙上看着士兵们对着那个穿着黄色铠甲的人围攻,脸上一抹奸笑,而后便放出了信号弹。
由于杨刃带的士兵训练有素,不一会儿那个身穿黄色铠甲的人便被一箭射中,然后倒下了,副将连忙挑开了他的头盔,里面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看到这人不是梁王,副将和众将士们这才意识到被骗了,于是赶忙回头找杨刃,可是杨刃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边,梁王带着一队精兵等在偏门,看到天上的信号弹,立刻开了城门出城,策马疾驰的往京城赶去。
见路上无人追赶,梁王扬起了嘴角,心里暗道还是历丙有主意,于是越发轻松的往京城方向前进。
只是眼看着快到了京城的时候,突然梁王身边跟着的侍卫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冷箭一个个射穿,倒下马去。
本就带的人不多,看着身后的人越来越少,剩下的侍卫也意识到有人埋伏,纷纷抽出了箭,梁王见马上就能进京,也顾不得那么多,便在仅剩的侍卫的掩护下快速前进。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对人马,看衣服应当是皇军,那些士兵整齐列队,拿出盾牌,犹如一道铁墙一般堵住了梁王的去路。
梁王见走不了了,好好地路就被这样堵住,就像他被堵在惠州一般,真是一点出路都不留给他,于是心里一横,抽出佩剑,朝那些士兵砍杀过去。
突然,一支利箭射中了梁王的马,梁王被马儿一甩,一时间重心不稳,跌落下马,但手里还是拿着佩剑,不认命的站起来冲向前去。
杨刃看着已经疯狂的梁王,明白他这不过是困兽之斗,于是毫不留情的先杀掉了他的部下,只留下了他自己叫嚷着拿剑乱挥。
“梁王殿下,还是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吧。”杨刃在士兵后方走了出来,出生劝道。他是太子的弟弟,虽然大逆不道,但太子仁厚,想来不会要其性命,于是出言劝说。
梁王听得杨刃叫自己梁王,有一瞬间的失神,被人叫了几天的皇帝,他心都被叫大了。是啊,谁不想登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享受天下人跪拜呢。如今听着梁王这个称呼,心里厌恶却又有一丝遗憾。那些不过是大梦一场了。
梁王看着眼前这死局,明白自己是没有活路,若是自己只是造反没有安排人行刺,或许胤礽真的不会要自己的性命。可是如今自己间接害死了父皇,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自己了。
或许是预见了自己悲惨的未来,这一切的筹谋和努力,十几年的隐忍蛰伏都化为泡影。梁王突然仰天大笑,行为疯癫,杨刃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上前。
将死之际,梁王回忆起自己的开始这一切的时间。那时候母亲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嫔妃,一无家世,二无容貌。而父皇有着宠不完的美人,自然将他们母女抛之脑后。
自己每次去上书房读书都是坐在最末等的角落,自己都五岁了皇帝还总是记不清自己的名字。而自己的四哥,一出生便是太子,母亲也是荣耀体面的皇后,名正言顺的嫡子,拥有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的东西。
可是虽然日子平淡无味,但是他奋发上进,渐渐在诸皇子之中出类拔萃,也有些入了父皇的眼,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这一切好的发展都在一个雨夜戛然而止,他不知道母亲为了他的前程,竟然投靠了当时宫里位高权重的赵妃,赵妃利用母亲陷害有孕嫔妃,只是流产,连大人也没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