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别走。”浓浓虽然知道留不住他,但还是抓着他的袖子,叫他留下。
“最多再两日,我一定会来接浓浓,浓浓再等等我好不好。”胤礽将浓浓的手掰开,忍着心酸道。
他刚刚来的路上隐约觉得有人跟踪,虽然心里不是很确定,但还是往远处骑了几十里地确认无人之后才又折返了回来。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宜在这里待太久的,若不是放心不下浓浓,原是不该来的。
浓浓见他神色虽然还是如平日一般云淡风轻,但和他生活久了,浓浓能发现那眼神中的一丝焦急,也明白他不能久留,于是没有再去拉他。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浓浓说着声音哽咽,她实在也不愿意说出那些什么查不出来就让她认罪的话,她知道胤礽不会爱听,于是也坚定了自己的内心,给了自己也给了他力量。
“嗯,那我就先走了,浓浓照顾好自己。外头夜深露重,浓浓别出去了,早些睡吧。”胤礽拦下了正要穿鞋子送他的浓浓,转身出去了。
浓浓看着他的背影,鼻头酸涩不已,那挺拔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了,浓浓再也忍不住心酸,扑到被子里大哭了一场。
胤礽连夜回到了大理寺,刚一到便听得了喜讯。
“殿下,昨日您派人去寻的那两个贴身宫女的家人,其中宁妃身边的那个宫女的父母已经寻到,是在下易城发现的,殿下可要现在就提审吗?”徐述见太子殿下回来,赶忙将这最新的消息过去禀报道。
下易城,那不是梁王的封地吗。为什么这宫里的宫女大都是京城中人,更何况贴身的首领宫女,一般都是包衣家里出身,怎么会有那样远的地方来的呢。
还是说这个宫女本就是被有心人塞进来当眼线的。宁妃本就和梁王脱不了干系,送了个宁妃进来,再给她安排个贴身宫女照应,这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想到此事很可能又是梁王的手笔,胤礽沉下了面色。本来塞一个两个宠妃进来为自己留个后路这他懒得管,但是没想到这次竟然变本加厉的利用上浓浓。这碰到了他的底线,胤礽便不能再容忍。
“现在就审。”
“是。”徐述得命后派人将宁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提了出来。
那宫女已经用过了刑罚,此时看着狼狈不堪,可是还是咬死了原来的证词,宁死都不肯脱口。
胤礽并未多说,徐述就站在一旁拍了拍手,很快那宫女的父母及家中的幼弟就被带到了厅里。
自从入宫就未再见过亲人的贴身宫女看到了父母弟弟,一直梗着脖子不屑一顾的人终于破了心防,抱着父母痛苦起来。
“妮儿,你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啊,有错便认错,你弟弟他还小,他将来也是要科举的,可不能背上什么污点啊。”那姑娘的母亲看着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女儿,也流了泪,只是最先想到的还是家里的幼子。
那个唤做妮儿的宫女听着母亲的话,也并未觉得不妥,她进宫为婢时弟弟不过刚出生,如今都快要十岁了吧。看着一脸懵懂的弟弟,她哭着摇了摇头。
原来还想着等为那位主子尽了忠,她得到一大笔钱财之后就能和家人团聚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没有自己当初想象的衣锦还乡再次与家人相见却是这种不堪的方式。
她从前答应梁王进宫做眼线时便想到会有一些危险,所以要他答应照顾自己的家人。他也确实照做了,不仅将她全家从破草屋里搬出去接到下易城,还给了处大宅子和一些银钱。看着家里的日子好过了起来,她这才放心进了宫。
可是如今自己出了事,连带着家人也被拉到了这里,她不用想也知道,若是自己再坚持下去,家里人也会跟着她一起遭殃。
看着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弟弟,她不禁悲从中来,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还牵连到家人。思及此,她心里不由得怨恨起让自己走上这条路的梁王。
胤礽无心看这感人的家人团聚的场面,皱了皱眉头。徐述立刻会意,让人将其父母亲人拉了下去。
“你也看到了,若是不想你家里跟着你一起获罪,就将实情说出来。”徐述也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对着脸上还挂着泪的宫女出声呵斥道。
“奴婢说。”思索了半刻,那宫女终于认清了现实,说出了实情。
“那日赵贵嫔娘娘给了奴婢一包毒药,让奴婢趁人不觉时放到宁妃娘娘的茶里,然后等宁妃娘娘中毒之后便将茶水换成新的,再将毒药下到太子妃娘娘带来的糕点里。”那宫女将那日的实情如实的说了出来。
听着这一切都是赵贵嫔所为,还如此明目张胆的嫁祸到浓浓身上,逼着自己将人送到江城去,让她孤单的等着。胤礽拳头握紧,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
“去把赵贵嫔抓来。”片刻之后胤礽吩咐道。徐述得了命令立刻亲自前去抓人。
徐述动作很快,正值深夜,内宫里夜深人静可是赵贵嫔的住处却因为徐述的到来而鸡飞狗跳。
“放开本宫,凭什么抓本宫。”赵贵嫔都已经就寝,突然进来了一帮侍卫,为首的更是不由分说的让人将她抓了起来。
赵贵嫔一边叫骂着一边推阻,可是全然没有什么用,还是很快就被徐述抓到了大理寺。
身上还穿着寝衣的赵贵嫔被粗鲁的扔在了大理寺刑房的正厅。虽然还是满肚子怨气,但在阴暗幽深的几乎不见边缘的刑房,赵贵嫔还是收敛了声音,打量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