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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迎春垂着脑袋瓜儿，没吭声。

贾赦外头看她，&ldo;怎么，不叫你跪着，你反而恼了？&rdo;

&ldo;没有。&rdo;迎春晃了下脑袋，声音有点黯哑。终忍不住抽了下鼻子，然后缓缓抬头，泪眼巴巴地看贾赦，&ldo;我从听父亲的话语，鼻子发酸，怎么都忍不住了，也不知哪儿钻出这么多眼泪来，扫了父亲的兴，该打！&rdo;迎春说罢，作势要打自己一巴掌。

贾赦忙抓住她的手腕，&ldo;哪儿学来的这套，行了，别哭了，以后为父会叫人多稍些有趣的东西给你。&rdo;

迎春本来已经止了泪，听贾赦这话，又开始鼻子发酸哭起来，脸上的表情像笑又像哭。不过她确是因感动才会如此。她现在真的好喜欢父亲这样关心，同时忍不住隐隐担忧父亲会恢复以前的样子，再此对她不顾管不顾。

司棋赶忙去给迎春拭泪，&ldo;大老爷好容易来看姑娘了，姑娘这次可别光顾着哭，话都说不上两句，回头又后悔。&rdo;

&ldo;谁要你多嘴。&rdo;迎春啐她一口。

司棋也不怕这个，依旧给迎春拭泪。

贾赦便打量这个司棋，才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倒比成年丫鬟还壮实，行事泼辣，说话雷厉风行，是个有主见的人。

迎春性子憨厚软糯，身边有这么个人伺候也好，只有一点他得敲打敲打司棋。

&ldo;你家人可好？&rdo;贾赦问司棋。

司棋愣了下，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

&ldo;我打眼看你是个好孩子，打今以后，便好生伺候好你家姑娘，只要你照顾好了她，我将来必不会亏待你。回头你若有什么心愿未了，我也可以替你做主。但姑娘家有些忌讳还是该谨记谨守，也别厉害过头了，干出什么鲁莽的事儿来，毁了自己的前程不说，要连累你家姑娘跟着你没脸。&rdo;贾赦警告道。

司棋忙应承，心下却有些奇怪，老爷为何忽然要和她说这些。转而她猛地想起来，前些日子她去找母亲，偶然得见了表哥潘又安，的确生了异样心思。难道她女儿家这丁点的小心思，老爷都已然看穿了？

司棋被唬的心直打颤，忙心虚的跟贾赦应承，发誓自己不会做对二姑娘不利的事情。

&ldo;不然我就被天雷劈死！&rdo;司棋起毒誓道。

&ldo;谨记便好，也记住，你只要伺候好了主子，一切都有好结果。&rdo;贾赦说罢，就再不提前话，唤人来去请大夫孙谦孺，&ldo;听说上次老太太腹泻，他诊治得颇有效果，你们就去请他来。&rdo;

&ldo;这哪儿好，我就这点小事儿，何必劳烦请大夫。&rdo;迎春不好意思道。

贾赦好迎春认真道：&ldo;你是正经的千金小姐，身子难受请个大夫是应该的，以后切莫因这样的小事委屈了自己。知道的，晓得你憨厚迁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受重视，好欺负。&rdo;

迎春的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原来做主子还有这么些道法。

贾赦又问她上次给她捎来的桂花糕吃得可好。

迎春点头，&ldo;只怕这辈子都吃不够了。我琢磨过它的用料，桂花绞汁去了渣，配了健脾化气的肉桂、木香、佩兰等中药香料，我试着做过，还想做成了就孝敬父亲呢，谁知却怎么都和人家的味道不同。&rdo;

&ldo;你要想真做出一模一样的，要等三年后了。&rdo;贾赦道，&ldo;你做一般味道就好，为父吃东西不挑。&rdo;

迎春点头，又问贾赦为何非要等三年后。

&ldo;他家的桂花汁窖藏了三年才能用。&rdo;贾赦道。

迎春叹息，&ldo;原是这样，怪不得。&rdo;

&ldo;老爷，老太太让您过去。&rdo;婆子来催。

贾赦让司棋扶着迎春快去休息，他确认迎春安稳的躺在床上之后，方出了门。贾赦便嘱咐迎春身边的婆子，以后每隔两天就去买一次霞阳楼的桂花糕给迎春，钱去找冬笋要便是。婆子忙应承，万不敢怠慢大老爷的吩咐。

贾赦转路往贾母院儿走，便看见玻璃走过来。

玻璃假意是路过，见了贾赦行礼后，便小声对他道：&ldo;老太太没对二老爷说什么，只嘱咐他这两日暂且别和大老爷起冲突，还说老爷撞大运得了个监察御史，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让您先张狂一阵再说。&rdo;

&ldo;去吧。&rdo;

贾赦转即便到了贾母的花厅，却见屋里没什么人了，连贾政也不在。

贾母肃穆着一张脸，盯着贾赦：&ldo;你可有话跟我解释？&rdo;

&ldo;解释？&rdo;贾赦摇头。

&ldo;你‐‐&rdo;贾母无奈至极，拍拍桌道，&ldo;老大啊，你救十五皇子这么大的好事儿，为什么没跟我们讲。我们都是一家人，自该是荣辱与共，在一个鼻孔出气才对。你瞧瞧今天闹得叫什么，大丫头哭得差点晕厥过去。&rdo;

&ldo;猜说圣旨是给元春的人又不是我，母亲您怪我什么都行，可这件事半点关系都没跟我粘上，怎是我的错了。再说那圣旨突然就来了，我也不敢确定内容是什么。你们当时既然肯定是给元春的，我又怎好扫兴，自以为是地站出来说那是给我的。一旦不是呢，我岂不丢人！&rdo;贾赦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故意跟贾母摊一下手。

贾母立刻就脸臊得发热，贾赦这哪是说他自己，分明在暗暗地指骂她们丢人。可偏偏人家说得有理，什么错都叫人挑不出来，&ldo;好，误会旨意的事儿就不算你的错。那你倒好好跟我说说，你救十五皇子的事儿为何不跟我说。&rdo;

&ldo;十五皇子是身份，不用我讲，您也必定清楚。昨儿个他私自出宫，结果遇了麻烦，事关皇家和皇子颜面的事儿，他不让我说，我能随便说么。再说昨日上午，母亲和二弟是怎么讨伐我的，我怎么可能没心没肺不知痛地巴巴找你们来，跟您们说这件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