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冲过来身上的那味熏的我差点作呕,他一把抓住我身上的衣服,扯烂后冲着我喊了声,咬破舌尖,喷上来。
疼,钻心的疼,我死命咬了一口舌头,吐在那烂衣服上,那胖的不成样子的快速的围着那剩下的三面镜子跑了起来,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最后直接把那衣裳扔到了那黑烟里面。
哗的一声,就跟涂了汽油一样,那衣服在黑屋里面烧了起来。
"弄不了,弄不了!"看见这场景,浑身是血的弥勒瞬间脸色苍白了,甚至整个人都有点发抖。
在那火光闪烁中,我看见那黑雾里面隐约有一张张的脸,不真实,依稀能看出来,都是我们村子里人的。
弥勒弯腰把地上的小辣椒扛起来,然后又一只手拽起地上的我,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跑去,嘴里神神叨叨的喊着,来了,来了。。。。。。
我被拖着出了门口,想要挣开弥勒的手,口罩女那傻逼女的还在里面呢,那条报丧狗也在里面呢,要走一起走啊!
"你想干什么!"弥勒一把手抓住我,赤红的眼睛像是疯狗。
"你害的人还不够吗?就凭你,还想去救他们?你以为你是戈老太?你以为你是谁!你他妈什么都不是,去了拖累他们么!你去了,都得死!"弥勒说这话的时候神态语气非常刻薄,我发誓我这是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强烈的被瞧不起,被鄙视,甚至弥勒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厌恶跟可怜,仿佛我就是一个可悲的没用的废物!
弥勒说完这话,不管我什么想法,直接拖着往下面跑,我看见那仿若是瘟疫一样的黑雾翻滚,在这夜色里泼墨一样渲染了整个村庄。
再回头,依稀看见口罩女那双深深的眸子,仿若那深不见底的温柔与复杂。
现在还不是熄灯睡觉的时候,可是跟弥勒走在大街上,就像是之前庆和姑诈尸那天晚上一样,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冷清的村子仿佛是死了一样,没有一点人气。
不,应该算是有东西。
我们拐过弯来之后,突然撞到了一个白花花的东西,被我们带动的气流一冲,在空中飘了起来。
红唇绿眼,飘飘荡荡,甚至嘴角还挂着笑。
没有三尺白绫,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吊在一家门口,纸人,勾魂的纸人。
我抬眼望去,密密麻麻,整个街道上,像是奔丧白灯笼一样,挂花一样的每家每户都吊着一个白纸人。
哈哈。。。。。。
我像是疯了一样笑了一下,死,都要死,怪不得弥勒之前就说过要死,怪不得建军叔想要逃出来,他早就知道了,这纸人勾命,我们村子这是要被屠村啊!整个村子都要被带走啊!
我蹒跚的走到那吊着的纸人跟前,一把手给扯了下来,撕了一个粉碎,然后狠狠的跺了几脚,地上的那东西被撕烂的脸扭曲成一奇怪的表情,像是在冷笑。
活灵活现的讥笑。
我疯狂的跑到吊着纸人的大门口把纸人扯下来,可是没跑几家,我听见后面弥勒无力的说了声够了。
我回头,看见街道口沾满了"人"。
白花花,一望无际,如同大军压境。
弥勒扛着小辣椒往我这边走来,后面跟着那些探头探脑的纸人并没有攻击我们,但是塔门亦步亦趋的跟着,到了先才我去撕烂纸人的那个门口,我看见一个纸人伸手爬到门框上,脖子一伸,又吊在了门框之上。
果然是没用了。
这些纸人是谁弄来的,是庆和姑?可是庆和姑自己都死了。。。。。。
我心里极度否认,可那念头一直在滋长,是我姥姥,一切都是因为我姥姥,庆和姑的死也是跟我姥姥有关,这是要逆天了啊,我姥姥想要整个村子来陪葬。
就是因为我没有女朋友,这个扯淡荒谬的理由?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这村子里面的怪事就会消失?是不是我姥姥,就会放过村子的人?"我有点癫狂的对着弥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