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女的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老树的道行。
有情百年一场欢愉,无情万年只是枯坐,不知道在这扎根多久的老树同意了。用自己一身道行。来换这一场姻缘。
这女人告诉老树,66年会有长灭道浩劫,到时候她会过来履行诺言。
然后女人带着那上吊的戏子女尸消失不见。
然后老树等到了破四旧,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来了将他砍了,宣扬科学。破除封建迷信,可这赤色本不就是迷信吗!
老树不甘心,本来想作难,可是那许诺给他一场姻缘的女人来了,跟它说时间刚好,是时候拿走他的道行了。它被砍掉之后,有关于自己是一个老树的记忆,有关于那上吊女尸的记忆都会消失,用那一生匹练道行,换的是柴米油盐,换的是朝耕夕作。
女人,自然是那上吊的女尸,不过他要二十年后才能见到她。
然后两人就像是正常人一样,慢慢长大,然后二十年后像是相遇,以最普通的身份,生活在最贫困的乡村,黑发见黑发,白头送白头。
最朴实的一生,像是繁华落尽后的平静。
男的叫王金石,女的叫宋倩苼。
今生。前世。
我爸,我妈。
我像是听那最美的童话故事一样,听完之后,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我爸,这老农突然就陌生了,但就算是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他还是我爸啊!
我转头看那陌生的美艳戏服尸体,怪不得我爸之前说过我妈是一个绝美的人,只是我怎么不能把这个女尸跟我妈联系在一起啊。
那个有点白头发,带着老年斑的村妇才是我妈啊。那个刚才被口罩女害掉的女人才是我妈啊。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口罩女,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
要是那个不是我妈,那口罩女不就没杀我妈么。
我害死了她?!
我亲手杀死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傻孩子。。。。。。"那戏服女尸摸了我一下,手冰凉,我有点抵触的往后退了一步。
"啪啪啪。。。。。。"庆和姑在那边鼓掌,说:"多感人,多感人的一幕,一家团圆,母子相认,戈贱人啊,戈贱人,我不得不佩服你这手段啊。"
"你是我妈?"我问前面的那美艳少妇一句。
她点头,又摇头。
"你妈,你妈就是你姥姥剪刀下面的一幅画,这也是逆天了啊,给这纸人送了一生,天底下能做到的,也就这戈老太了。"庆和姑在那说。
后来这少妇解释,我算是听明白了,因为红衣戏服女尸,其实早就死了,这世界上没有死后重生一说,我姥姥用那逆天的手段,剪了一个纸人,然后抹掉这戏服女尸鬼魂的记忆,把鬼魂附着在那纸人身上,然后让她陪我爸走完了这一生。
小东西跟栓子两个也不知道啥时候又被定住了。
"杀你不用等到明天。"我妈淡淡的说了句。
庆和姑反笑了一句,是吗,然后从身上掏出来一个白色跟记事本样的东西。
"大黑子,你可记住了,我还是那句话,不是姑姑害死咱们村子的人,是你姥姥!"庆和姑说完这话,双手高举着,冲着我们村子的那些人就跪了下去。
我一看她动真格的,心里害怕了,毕竟这是一两百口子人命,挣扎着想要过去把她拦住,可是被我妈抓住,她摇头说,拦不住了,她那手上是我们村子人的生辰八字,现在被她催发的,就跟那生死薄一样了。
现在的庆和姑虔诚就像是朝圣一样,她跪在地上嘴里嗷嗷呜呜的喊着,本来这地方就有雾气,她这一叫唤,就像是有了什么催化剂一样,让这整片天空变的沉闷起来。
倒是没有天地异象,但就像是秋高气爽的天,突然变成了夏天将要下暴雨之前的那沉闷天一样,不论身心,都让人感觉难受。
我心烦意乱地看向我妈,她抬着头,看着天,叹口气,说:"傻孩子,要变天了。"
我啊了一声,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