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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等我拿到片酬，咱们手里有了点钱，你……你好好想想自己将来做什么吧。或者，去读书，去学点什么，都行。”妹妹真的长大了，都开始操心他了。元国庆大手掌揉揉她的小脑袋，柔声道：“好。”但自己不能真什么都不做，放任妹妹在复杂的圈子撞南墙。围读会来自学霸的碾压正式签约很顺利，纪明玉在签约时还亲切问她：“学校同意你请假拍戏呀？”元初一羞涩：“很多同学都在这个时间请假去企业实习去了。”她这也勉强能算实习。鉴于她平常高出其他人一大截的成绩，班主任对她请长假问都没问同意得毫不犹豫。只是提醒她要和导师确定论文题目。走完合同流程，元国庆起身朝纪明玉伸手：“纪总，感谢您选择我妹妹。我从来没想过她做这一行，但她自己喜欢，坚持要走这条道。她没基础，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和导演尽管说，她肯定及时改。”做哥哥的顿了顿，还是没忍住的接了句：“但她聪明，您和导演好好说，她一定学得快。”在场的除了纪总，还有法务，和一个助理，闻言都不约而同忍俊不禁。这个哥哥年轻英俊，从进门寒暄到签署合同，不卑不亢，有礼有节。查看起合同条款，所问问题，更是一针见血。实在不像他自己说的，没读多少书，是个粗人。只有这会儿涉及到自己妹妹，言语像个溺爱孩子的老人，偏偏他是个俊美青年，于是少了油腻，反而温情满满。纪总点头：“放心，聪明我信。我见识过的。”元初一脚趾忍不住拼命抠鞋底，恨不能抠出三室一厅。纪总还补了一句：“演戏也有天分。”纪总温和包容，元国庆这才不好意思起来，嘿嘿，嘿嘿，他妹妹的确聪明，但他如此显摆，也有点不大谦虚。“那……多谢纪总，多谢两位。一一收到剧本一定好好准备，准时进组。”坐上元国庆当货车的金杯，元初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哥，你怎么会看合同？”抠细节简直火眼金睛，稍微有些含糊的地方都被他问得明明白白，最后明确下来。“你哥我出社会六年了。这三年，和各个公司签合作合同也有几十份，尤其现在电商对快递需求增大，合作就更多了。吃过亏，就学乖了。”“哦。”她哥说得轻描淡写，但以他哥现在对合同的敏感程度，显然这个吃亏，不是小亏。“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元国庆忍不住rua了一把妹妹俨然蔫了的脑袋：“和你说什么，这都是正常工作会遇到的事情。”又忍不住交代：“你进组拍戏，人多事多，自己注意点。别人的事情少插手也别开口，好好拍自己的戏。当然，如果别人欺到你头上，也绝对不要忍。大不了回家哥哥养你。”说完又懊恼：“马上就得开机，开机之前肯定来不及给你配助理。真不要哥陪你？”“真的不用，我能行。”她还有系统辅助她呢。还能有谁比系统更可靠？“哥，你也别急着给我配助理。我现在单蹦的一个人，没公司没经纪人没团队，好的艺人助理看不上我。随便找个不合适的，还不如我自力更生呢。慢慢来吧。”行吧。11月18日，晴空万里，《长乐宫》开机仪式在影视城低调举行。烧香敬神领红包一套流程走完，戏正式开拍。为讨好彩头，第一场戏由演技稳定的男女主桃园邂逅开始。嗯，虚假的桃花满枝桠。只有主演们拍近景的花朵枝条是来自花店的真货。元初一表示学会了。送妹妹过来的元国庆依依不舍。元初一推着他哥走出拍摄场地。“哥，放心吧。我肯定好好拍戏，不到处瞎跑，不该说的话不该管的事，绝对不做。别担心我了。”“也不能让人欺负，还有，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元初一自豪地：“别的不说，以我如今的饭量，哥你觉得我会不好好吃饭？至于好好睡觉，那更没问题啦！哥，你赶紧回去好好赚钱养家。”按她最近的饭量，这还存在什么让他哥误解空间吗？至于睡觉，倒床就得进系统空间，身体在外雷打不动，看起来睡得香得一批。“就知道皮。哥可没你能赚钱。参加工作第一笔钱就有十多万呢。”知道她哥舍不得她，元初一好声好气哄人：“……才到手40呢。再说了，我哥多厉害啊，要不是我哥，我能被养得这么水灵？”大哥怨念：“你这进组，得拍到春节才能有几天假期吧。哥估计没太多时间过来看你，你就没点舍不得？”“快递行业马上就得忙到飞起，你的快递站不爆仓就很好了。忙你自己的去吧，别担心我了。我这里包吃包住，有什么好担心的？”推着人往外，不然以他这难得的磨蹭劲，能不能赶上飞机都是个问题。好不容易把人送走，元初一回到现场。搬来小马扎，找了视角好又能挡风的角落，准备好好感受现场演戏的氛围，她今天并没有戏份。“你就是我们女二啊，大家说你是超级大学霸诶。”元初一回头，是一个已经妆发齐全的姑娘。看装扮，应该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这打哪儿说起？”现在可不是在学校，成绩好就有天然优势。“主演们的剧本围读啊，赵曼曼在化妆间说的，你把整本剧本都背下来了。”又有一个脑袋伸过来。“背下全部的剧本？”“对啊。赵曼曼亲口认证。”元初一回头，估计是刚完成妆造的配角们，看样子大家都觉得这个角落是风水宝地。伍导的剧组，只有大化妆间，管你主演还是配角，按主次拍摄顺序分配，不存在单独小间。这要真是自己的实力，她尚可表现矜持的自得，可她作弊。新手礼包赠送的顶尖老师们，涵盖礼仪、形体、台词、表演等课程，阵容不可谓不豪华。就是上课的人欲生欲死。元初一强撑着心虚解释：“我就是完全没有拍戏经验，怕拖大家后腿，只好采取笨办法，把能做的准备全部都做了。”“过度的谦虚等同骄傲。纪总都说你985大学的高材生，记忆力超群。”是演女主闺蜜组的林莉莉。说这话时，站立的她居高临下斜睨坐在小马扎上的元初一。这话嘲讽满级。这里不是学校，是剧组。剧组，就以演技取胜，而不是背书。从围读会开始，元初一就察觉到她明确的敌意。之所以被人知道她把整本剧本背下来了，还得益于林莉莉的刁难。一个星期前，主演和重要配角们入驻剧组包下的酒店，参与剧本围读和礼仪培训。第一天的围读会，早上大家围绕整个叙事线顺了一遍，下午开始分小组讨论。贵妃收服林莉莉所饰演的角色，是重场戏，关系到女主因身边人的出卖由此走入低谷。于是元初一和林莉莉在一组。在和林莉莉顺剧情之前，一切顺利。到和林莉莉对词，她开始不断打乱台词，致使元初一情绪一再被打断。元初一没有实战经验，就小声说了句：“林老师，错行了。”其实并不只是错行，根本就是下一场戏的台词。林莉莉满脸疑惑，用十分不解却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反问：“错了吗？本子是这么写的呀。你看，我刚才说的就是这段词呀。”她科班出身，已经出道四年有余，演过不少角色。最出名的，是一部武侠剧的女三，很白月光的人设，让她出了不少风头。她点着剧本，的确有这段词。如元国庆所说，他妹妹很聪明。元初一当时就意识到了，扯头花是无意义的。她一毫无基础的新人，对方科班出身还是行业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