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的手机关机,我去他单位找过,说是上次他出差之后就没回来,单位里的人也在找他,都消失了快半个月了。”左嘉文叹了口气,“他最好死在外面了,姗姗熬过这一次,就能解脱了。”
我进卧室去看林姗姗,感觉并没有很久不见,她的模样憔悴了许多,左手的手腕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蹙着眉头睡着,好像梦里都没什么可以让她稍微舒心一点儿的事。
“谁送她去医院的?”我轻声问左嘉文,很怕惊醒了林姗姗。
“她家的保姆。”左嘉文的语气很奇怪,“据说是上次从香港回来之后,她姐夫就雇了个保姆在她家里照顾她。”
“她姐夫?”我更奇怪了,“哪个姐夫。”
“就是米靖那个亲姐夫。”左嘉文叹了口气,“我看要不是那个姐夫还管着点儿米靖,姗姗肯定更惨。”
我点了点头。林姗姗当年嫁给米靖的时候,米靖的双亲已经去世,只有一个结婚多年且宠他没边儿的亲姐姐。其实林姗姗也好不到哪儿去,她从小是外婆带大的,和其他亲戚走动很少。
他们俩结婚第二年,米靖的姐姐就出意外死了,林姗姗的外婆也在同年去世,他们俩同时成了孤儿。好在米靖那个姐夫十分仗义,答应他姐姐照顾米靖就没有食言,米靖能养得起不用工作的林姗姗,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就在他姐夫手底下上班。
我一直觉得林姗姗没有娘家人,也是她总被米靖欺负却不肯离婚的主要原因之一,因为她没有米靖的命好,离开米靖,她就没有其他亲人了。
“可是这次的事情,我总觉得蹊跷,姗姗跟米靖结婚也好几年了,他姐夫为什么忽然就给他们找了个保姆,好像预见了姗姗会怎么样似的。”左嘉文皱着眉头,“你说,他会不会知道米靖在哪儿啊?”
我把左嘉文从卧室拉了出去,关好门,与她在沙发上低声说起话来。左嘉文的意思是,米靖可能是带哪个女人私奔了,他姐夫早早发现了端倪,所以才派了个保姆到林姗姗那边去,防止米靖跑了之后,林姗姗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怎么现在流行玩消失么,周进也玩消失,米靖也玩消失,这样闷不吭声的就不见了人,最讨厌了。”我说的咬牙切齿,反正我是深受周进消失之害。
“谁知道。”左嘉文翻了个白眼,“周进还没联系上?”
“前几天回来了。”我咬了下嘴唇,“他妈妈住院了,所以回来了。”
“你住院引产的时候他怎么不见人影啊?他妈住院他就巴巴的跑回来了,真不是东西。”左嘉文说完还呸了一下。
“那不一样,他妈脑袋里长了瘤子。”我对着左嘉文苦笑,“我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的,他没让我去看。”
“就不该去,他妈那么对你,你凭什么还去照顾那死老太婆啊,我看这就是她作恶的报应。”左嘉文愤愤道。
不知道是不是本地风邪,正说着周进和婆婆,周进的电话就打来了。
“你把户口本带上,我们现在就去办离婚手续。”周进的语气听着十分气愤,“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怎么回事?他犯什么神经了?”左嘉文瞪着我,“好像一直拖着不肯离婚的是他吧,怎么现在他的脾气还倒这么大。”
“我哪儿知道。”我耸耸肩,“我先回去了,早点儿跟他划清界限,我也早点儿省心。”
“嗯,快去吧,晚上跟你的小男友庆祝一下,不用过来了。”左嘉文难得的露了个笑脸,“姗姗我会看好的,放心。”
我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从左嘉文家里出来,我赶紧回家拿离婚需要的材料去了。
赶到民政局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周进面色铁青的站在门口,看到我来了,一言不发的扭头先进去了。
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的脾气弄的很是不爽,也拉了脸,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