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外面发生了什么?”
“南晴姑娘,有人用臭鸡蛋砸我们的马车!还砸完就跑了!”陈四隔着帘子吆喝道,就是这一句话,外面更热闹了!
“里面就是长公主!我见过这个陈四,他就是公主府的小厮!”“快,就是这个车,砸啊!都快点砸啊!今天不砸说不定哪天就欺负到咱们头上了”
“对!”“大家一起砸!”“咱们在这受苦受难!她享着富贵还不守孝道勒!”“就是她啊?宣太后对她那么好,啧啧什么人呐这?”
外面的骂声络绎不绝,碰碰碰的声音也不断敲打着马车的四周,眼看声音越来越吵。
永乐紧握着双拳,强烈的屈辱感遍布全身,胸口处不断起伏,眼看着就要爆发,一句不守孝道从耳边划过,仿若铁拳一般重重地敲打在她的心脏上。
永乐闭上双眼,轻揉着太阳穴无力道:“你去跟陈四说,先不要追究,抓紧时间进宫,让侍卫们小心别伤到了人!”
到达养心殿时,已是巳时五刻,仍有大臣进进出出,永乐在外等候,期间有太监送来大红酸枝交椅来,请永乐坐等,她自然是拒绝了。
得到传召,永乐让丫鬟们在外面守着,自己便独自一人进去了。
永乐进去先规规矩矩行了个礼,便扑通一声跪下:“永乐有罪,愿陛下责罚!”说着两滴泪便顺着脸颊滴落,美人哭泣惹人怜爱。
“皇姐这是做什么!”原本还在批折子皇上皱着眉头说着,忙示意旁边的丫鬟把永乐扶起来。
永乐推开丫鬟的手,哽咽着说:“陛下今日不责罚永乐,永乐是绝不起来的,永乐自知有罪,在国孝期间竟强抢民男,事后不知悔改今日才来领罪!”
皇上听清来由,便叫太监丫鬟们下去,自己起身扶起永乐。
“皇姐原来是为着这事,这算不得什么,朕都不在意,皇姐又何必在意,难不成那些大臣们还敢说什么?放心吧皇姐有朕在没人敢说什么的!”
今日皇上穿了一件杏黄镶金边的袍子,丰姿奇秀,男子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只是这样俊美的脸上,嘴角处却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黝黑的眼眸紧紧盯着永乐,仿佛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永乐被盯得难受,心也扑通扑通地跳,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皇弟意气风发,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
“陛下您有所不知,昨夜永乐梦到母后了,母后对着我大发雷霆,说永乐不守孝道,做出这样的事,还说若今后不知悔改,便会不得好死!”
“永乐害怕极了,一晚上都没睡好,总感觉母后就在不远处盯着自己!”说着还不忘往窗口看看,显得整个人都精神恍惚了一样。
永乐今日穿得素净,眼下淡淡的乌青更是显眼,再加上刚刚她疑神疑鬼的状态,皇上也配合着,重重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背开口道:“那皇姐想怎样?”
她再次跪下嗓音嘶哑着说:“永乐自请愿去母后的牌位前赎罪,吃斋念佛,祈求神明保佑母后,请母后息怒,饶恕儿臣!”哭声逐渐放大,她仿佛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皇上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既如此那就按皇姐说的办吧!只是母后从前便对皇姐宠爱有加,想必这次也不是真的生气,不如就罚到除夕前夜即可?”说着便握紧永乐的手以示安慰。
永乐低泣着摇头,几欲开口说话,都说不出声音,她突觉天旋地转,眼睛一闭身子一软便往后倒了下去。
“来人!快传太医!!!”养心殿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紫禁城里人多口杂,这事没一会儿就传遍了各个角落。
“诶,听说没有,长公主进宫谢罪,被当今圣上打晕了!”
“哎呦,真的假的,我怎么听说是被吓晕的!”
“吓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