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她那样的主子!我现在的主子只有我家小姐!付倩莹她不配!”月挽说的坚定而认真。
这一番言语下来,就是董思阮听着也忍不住的心酸了一把。月挽不明就理之下,倒是叫她也跟着苦情了一把,她苦笑一声,拽了拽月挽的衣袖,道:“哭什么?我都好好的,你哭个什么劲儿,这么大的人了。”
谁知这一句,倒是惹得月挽伏在她的腿上,大声且痛快的哭了起来。
董思阮被她哭的心也乱了,抬眼看了看花沫,花沫朝她瞥了一眼,明显是不要管的意思,倒像是在说,你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
“呵——”这个时候,沉寂一时的张姥姥终于又开了口,冷哼嘲道,“两位是在这里比谁更惨吗?那么摆着一堆的正事,还理是不理了?”
她的态度依旧不怎么讨人喜欢,却是一言点醒了董思阮,自己回来是要做什么了。
董思阮拍拍月挽,小声道:“瞧这,被人笑话了不是!快快起来,去洗把脸去!”花沫这才过来帮忙说了两句,哄着她出去了。
董思阮看着她离开的背景,暖暖一笑,旋即回目看向了付倩莹,说道:“谁活到现在都有苦、都有难处,我是没有兴趣跟你在这里上演苦情大戏的。万请你也不要在那边揣着强悍装柔弱。你既使了人,叫我走不好,就该想好承担后果。”
付倩莹大约也不曾不想过其他,就是想为自己拉舆论为难一下董思阮。见着她这般认真的模样,不自觉得虚了几分。
“你说这条黄绫是含凉观的道长赠予你的,上面写的是道经是吗?”
付倩莹不应声。
没关系,她就自己说:“我在外面听见你这么说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所以从进门的时候都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这么说。后来才想明白,你根本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你在抬头瞧瞧上面写的是什么?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道经里会有这两句?”
“……”
“你在欺我读书少,还是欺这里所有人没有读过书?”
“……”
“怎样?还看的清楚吗?要不要我取下来大家一起瞧瞧?”董思阮这样问道,随即唤了花沫的名字。
花沫应声而上,轻轻一拽,便把布绫撕了下来。
付倩莹那边瞳孔一缩,慌道:“我,我拿错了!”
董思阮轻笑:“是不是?看来你收藏了不少这种可以用来上吊的布绫!简小姐那边出事前,你不是在看这上面写的东西,又怎会说错?”
“我才拿出来,就来了人,是以并未看清。”付倩莹终于开始积极应对,不再紧缩。
“是吗?”董思阮再度反问,“也就是说你那里还有一条你刚才说的写着道经的长绫在喽?”
“自,自然有!”
“如此甚好!简小姐,老夫人,那就烦请两位去找她房里找吧!她若能够自圆其说,董思阮在这里向各位磕头认错。”
“这个不错!”张姥姥点头认可,看了看简新若,又邀请了温氏一道,便要出去。
“不,不用找了!”付倩莹这个时候却有开了口,跟着起来下床跪在了地上,说道,“我刚想起来,之前从含凉观走的急,怕是将两条布凌弄错,只带了这一条下来。”
“……”
“可即便如此,便能说明是我策划了一切吗?我是一个女人,再怎样也不会拿自己的清誉性命做赌的呀?”
局势急转之下,就在所有人都力挺她,对她信心的满满的时候,她却失了证明自己清白的唯一机会。
董思阮瞧着她还在垂死挣扎,笑道:“别人或许不会。对方是姬无双么,你当然就会。”
“董思阮,你不要含血喷人。”
诶呀,这气势,刚才的柔弱去了哪里?装不住了?真是难得啊!
董思阮打了哈哈,没有接话,却是抓住机会瞧了瞧屋子里所有人的表情。
“付倩莹,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叫我好好走了,你也就安生的在姬府做了姨娘了,何苦还来招我?瞧着我是一颗软柿子吗?”
“……”
她“啧啧”摇着头,笑道:“你还想不想我再说话了?你摇个头认个怂,我就闭嘴不言,如何?”
付倩莹哪里是个会低头的人,自然很是硬气的说了一句:“我怕你说什么?我没做便是没做,你还能说出个花来?”
“花是没有!”董思阮摇头说道,“我却知道你豁出自己的勇气在哪里。因为啊,你认准了姬无双做不到弃你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