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珍珠也出了名,成了一个勾引皇子的妖精。
满宫里的宫女们都丧心病狂似地,对那女子百般刁难,听说,昨儿她寝宫里还闹毒蛇。
大冷的天,这会儿蛇都该去冬眠了,那分明是有人故意放的。
所以,她太笃定,这厮一开口,准没好事儿。
“夜明钺,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兰归娴,你是不是还没洗漱呐?”
她当然没洗漱,刚才圣旨来的时候,她还赖在夫君怀里猫儿般睡得香甜哩,突然被拖起来接旨,就算她不是孕妇,也有起床气吧!
等等,他这样看怪物似地盯着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什么东西呀?
归娴忙抬手捂住脸,凤眸从指缝里忿忿盯着他,“别挡路,让开。”她得快去照照镜子。
夜明钺反而来劲儿,抬手虚张声势地隔着她的手,在她脸上点画。
“都说人类脏兮兮的,果然一点也不假,哎?你这叫时新的鸡窝头呀!天呐!眼睛上还有眼屎呐!就连眉毛也是乱的,你昨晚真的只是睡在离觞怀里的吗?不会还有别的男人吧?”
归娴担心地看了眼庭院里的夫君,忍不住低沉怒嚷,“你给我闭嘴!”
夜明钺不但没闭嘴,反而——“哈哈哈……你是不是晚上睡觉流口水呀?唇边还有白色印子呢!脏死啦!”
夜离觞返回厅堂来,就见归娴气得跳脚抓狂。
他终于明白,为何早先自己惹归娴生气时,皇祖母要踹他。
这会儿,他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气流绳索般,缠住了归娴腹中的两个小娃儿。
他二话没说,过去,就抬脚踹在了夜明钺的腹部。
毫无防备地夜明钺,整个身躯倒飞了两丈远,狼狈地坠在铺了雪狐软垫的王座上,摔得他一阵龇牙咧嘴,忍不住怒嚷。
归娴趁机就溜进寝居去照镜子,还好啊,也不算狼狈。
孕妇最怕着凉生病,所以,她特别做了雪白兔毛的昭君套,罩在头上,护着头部,又不妨碍发髻巍峨的高高耸立,保暖又好看。
因为前一刻气恼,脸儿还涨红着,被兔毛反衬,反而粉润生辉,瞳仁清灵。
一身鹅黄纹的藕荷紫睡袍,外面裹着厚厚的兔毛披风,她真个人看上去像极了一只毛茸茸的狐狸。
清凉的风自背后呼啸,撩动她耳畔的发丝,镜面上,倏然多了一抹紫红的俊伟身影。
随即,他一双健壮的手臂,便霸道地自后拥住她的腰际,宛若鬼斧神工的俊美的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眼睛里映出她在镜子里幻美的白影。
“今日入宫,我向父皇要一座宅邸给他。”
她靠在他怀里,侧首啄吻他的脸颊,“谢谢夫君体谅,不过,不管他跑去哪儿,到底还是你的亲弟弟。父皇不给他赐婚,不给他赐府邸,怕是也有考量。母后的册封大典在即,你又得以自由,若是夜明钺再被赐婚,被赐府邸,如此盛宠,怕是要叫某些人愈加妒忌憎恨了。”
夜离觞赞赏失笑,却无奈地叹了口气,“爱妃如此冰雪聪明倾城绝世,还有谁能不喜欢?”
这话是讽刺她吗?“只要夫君喜欢就好,其他人喜不喜欢地,都不重要。”
“果真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