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非常顺利,可是进城之后,陈削率军气冲冲的杀向县衙,却遇到了一位身手异常强悍的猛人。
此人是土生土长的河间本地人,为了响应朝廷的招募,刚参军不久,还仅仅是个寻常的枪兵,可是,枪法甚是不俗,一连冲进县衙十几个义军,全都被此人舞枪刺杀。
武炎提刀气冲冲的跑到陈削的近前,“少帅,此人枪法不俗,身手甚是了得,我们已经折了十几个弟兄,要不要把周仓何曼调来?”
周仓何曼都在镇守城门,暂时没有跟来,在武炎看来,也只有这两人能够挡得住此人,谁也没有料到,一个寻常的小兵,居然如此高强。
“调周仓,何曼?”陈削冷冷的喝问道,武炎没听明白,还以为陈削点头答应了呢,忙快步往外奔去,边跑边喊,“我这就让他们过来。”
“回来。”陈削一声断喝,差点没把武炎给晃个跟头。
“难道说,队伍里没有周仓何曼,我们就不造反,不跟官兵打了吗?混账东西,这么多人,居然打不过一个人,老虎再凶,也架不住群狼,长他人志气,是最无能的表现,哼…”不满的冷哼了一声,陈削直接阔步冲进了县衙,狗蛋等人也不爽的瞪了武炎一眼,武炎心里这个委屈啊,自己压根就不怕死,只是不想让更多的兄弟死于非命罢了。
得,被误会了,武炎只好乖乖转身回来。
进了县衙,果不其然,一个身形魁梧手提凤鸣枪的官兵,正横身挡在县衙门前,身后不少官兵都吓的浑身直哆嗦,就连太守也是抖个不停,可唯独此人,面色沉稳,二目如电,手中的凤鸣枪,快如疾风,枪法甚是猛烈,身旁的空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义军的死尸,鲜血都把地面给染红了。
陈削一摆手,围攻此人的义军全都退了回来,此人也不追赶,长枪杵地,气定神闲,连口粗气都不喘,杀了这么多人,跟没事人一样,不但枪法不俗,体力也甚是充沛。
“你是何人?”盯着此人打量了几眼,陈削紧握手中的钢刀,冷声问道。
“河间府,张颌张隽义!”
“有如此身手,才不过是个小卒子罢了,看来,本地的太守,甚是有眼无珠,可惜了如此身手,不过,你的好运,也仅此而已,因为,我陈削来了。”
“好大的口气,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张颌不屑的冷笑道。
“把我准备的铁链渔网都亮出来,今儿,我就交给你们,如何杀虎。”
张颌微微一愣,不知道陈削要搞什么名堂,功夫不大,几十名渔叉兵拎着渔网冲了过来,身旁还有不少手拿铁链的义军,陈削一摆手,“两人一组,各组手持一根铁链,其余人给我围起来,不要走脱一个官兵,渔叉兵守在外围,随时准备出手。”
说着,上前抄起一根铁链,抖手一扬,将另外一头丢给狗蛋,冲狗蛋一使眼色,狗蛋心领神会,忙飞快的将手斧别在腰间,然后突然如猎豹一样甩开两条腿冲着张颌飞奔了过去。
陈削在左,狗蛋在右,两人直直的冲来,张颌刚要冲过来挥枪刺向陈削,陈削身形一偏,并不与张颌正面搏斗,而是转着圈的围着张颌转了起来。
别人惧怕张颌,狗蛋不怕,陈削也不怕,因为压根他就没听过张颌的名字。
两人身形转动,配合默契,铁链几次险些兜住张颌,见陈削带头示范,武炎金彪等人也纷纷抄起铁链冲了上来,一条又一条铁链,如龙蛇狂舞,锐啸连连,围着张颌不住的飞速转动,如一张滔天大网,瞬间交织在一起,好几条锁链张颌躲避不及,飞快的搭在了他的身上,张颌心中陡然一惊,顿时明白过来陈削的打算,左手一用力,怒吼一声,一根铁链飞快的被张颌拽了过来,两头的兵卒本能的借着惯性被拉了过来,凤鸣枪陡然刺出,噗噗两声,随着两道血剑射出,地上登时又多了两具死尸。
张颌舞动长枪,身形闪转,不住的挑飞一条又一条锁链,不少义军躲避不及,相继死于张颌枪下。
“撒网。”
见不少官兵趁机壮着胆子冲了过来,陈削一声令下,守在外围的渔叉兵不敢怠慢,几个人一起抬手上扬,一张足有十几米见宽的渔网飞快的抛向半空,张颌见渔网从头顶罩落,忙纵身向远处射出,狗蛋贴地一个前滚,瞄准张颌的腿,突然扯紧了手中的锁链,张颌艺高人胆大,枪杆突然往地上一插,借力一个前翻,愣是巧妙的避开了挡在身前的铁链。
张颌躲开了渔网,可是那几个冲上来的官兵,就没那么幸运了,刚被渔网罩住,十几个舞动棍棒的义军就纵身扑了过来,凄里咔嚓,稀里哗啦,照着这些官兵周身要害一通猛砸,当场把这些人砸了个稀巴烂,“呕…”如此血腥惊人的一幕,愣是把躲在远处的太守给吓的昏死了过去。
纵然张颌身法不俗,枪法精湛,可是身边铁链越聚越多,只要有人倒下,立马有人捡起沾满血腥的铁链再次缠向张颌,四周的渔叉兵也会时不时的抛出渔网,张颌可以施展的空间越来越小,身后的官兵愣是吓的不敢上前,谁都不想被砸烂了脑袋,戳碎了骨头,这些义军下手实在太狠了。
罩在渔网里,官兵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凭宰割。
“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张颌刚刚纵身挑起,陈削眼疾手快,抬手一抖,手中的铁链一下甩进了张颌的裆下,陈削突然纵身扯动铁链,对面的狗蛋也用力的向后拉紧。
张颌躲闪不及,只得再次落地,顺势左臂急探,在他看来,只要自己把铁链扯开就没有关系,十几岁的狗蛋,在张颌看来,劲头根本挡不住自己,用力一扯,果不其然,铁链飞快的拉向张颌身边,狗蛋咬牙切齿,死死的抓紧铁链,恨不能双脚都踏进地底,脚下磨的嗤嗤作响,身子还是不住的被拉了过去。
其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旁人就算想要帮忙,也来不及,狗蛋嘴唇都咬破了,眼瞅着张颌已经右手举起了凤鸣枪,再往前几步,枪头就要洞穿自己的胸口。
“撒手。”对面的陈削忙喊了一声,狗蛋急忙撒开手中的铁链,同时已经勒破了肉皮的右手,飞快的摸向腰间,随即,那把被狗蛋磨的锋刃闪耀的手斧,飞旋着狠狠的击向了张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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