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渐渐变大,慢慢的居然有变成暴风雪的趋势。风带着呼呼声吹过森林间,卷起起枝条与地面上还没压实的积雪加入到从天而降的雪花中,颇有点铺天盖地的架势。不多一会,杜飞已经无法继续趴在原地休息,不得不站了起来,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虽然在厚厚的皮毛下,杜飞没感觉到寒冷,但身体被雪花覆盖总不是舒服的事情。
兽群进食的速度很快,两具尸体上大块的肉早已经吃的精光。此时,野兽们或在抱着骨头允吸,或是用利齿舌尖刮下依附在骨膜上最后那点肉丝。但内脏却散落一地没谁去碰,夹杂着污血的内脏已经被冻的**的。
忽然,空中传来一阵野兽啸声,声音听上去尖锐急促,而且不止一种声调,明显有好几只野兽在同时吼叫。杜飞的耳朵不自觉的动了动,心里瞬间就听懂了其中的含义,心里不由得小小一惊:“我去!我到底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高兴呢?云老道,你让我情何以堪啊!魂淡!”
杜飞都说不出自己此刻的感受,他带着刚刚被一万只草泥马蹂躏过的心情,仰天长啸一声做出了回应。随着杜飞的长啸,兽群停止了进食,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尸体,各自寻找着周围能避风的地方开始清洁身体。
又等了片刻,四只外形看上去与杜飞属于同类的野兽出现在视线中,只不过体型小一些,獠牙也短一点。它们来到兽群中,四处闻了闻又看了看,举止明显有些迷茫,从它们的喉咙中不断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菠萝你个香蕉!没脸做人了!”杜飞痛苦的将脑袋埋进雪堆中,左右摩擦了几下清洁了面部。然后抬起头,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来,低吼了几声。
听到杜飞的声音,这几只新出现的同类有些意外,它们进两步退一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兽群其它成员的反应。直到确认没有意外,它们才围拢到杜飞身边,夹起尾巴低下头,顺从的在杜飞颈下来回摩擦了几下。等确定自己身上留下了首领的气味,这才跑到被冻成冰块一样的尸体边,大口咀嚼吞咽着内脏与残余的骨头。
新出现的这几只野兽也算是杜飞兽群中的一员,只不过都是母兽而已。兽群为了后代的安全,捕猎与战斗时,母兽会带着幼仔留在后方等待。刚才的吼叫是母兽们在询问是否可以过来与兽群会合,而能够做出回应与决定的,自然只有首领也就是杜飞。
作为兽群的首领,杜飞拥有优先,实际上也是唯一,交配繁衍的权利。由于食物分配权在首领手中,而兽群能猎取到的食物多少,决定了能够养育的下一代数量。所以,貌似公平的自由择偶生育,变成以整个兽群之力去抚养首领的子女。换句话说,兽群成员可以生,但根据食物分配的权利,实际上除了首领之外,没谁养的起自己的后代。
与雄性单一肉食不同,母兽们的食谱上就复杂的多,花果植物虫子等等它们都吃。但最主要的食物来源是兽群捕杀猎物的内脏。遇上食物充分或者首领有幼仔需要哺育的时候,首领就会做出类似杜飞刚才的行为,以强制命令中断兽群雄性的进食,节省出更多的食物分配给母兽与幼仔。
当然,杜飞刚才并不是想让母兽们有更多的食物。而是由于母兽们发出了询问,作为首领要做出回应。但这类野兽能无法表示出,诸如“雄的继续吃,母的过来见老大,嗯,就是这样”之类的复杂意思。按照野兽的习惯,母兽的来到就意味着兽群雄性的进食结束,杜飞也无可奈何。
对于杜飞,真正恶心的问题在于,安抚母兽是首领的责任。如果杜飞想继续依靠兽群捕猎,想继续统治兽群,那么他就必须在母兽发情时满足它们。否则,母兽们就会在强烈的繁衍**的驱使下,勾搭愿意与它交配的雄性离开杜飞统治的兽群,去组建自己的家庭。杜飞也别指望建立一支好基友组成的兽群,因为没有母兽的存在,雄性成员也不会留下。
之前,作为兽群地位最低的成员,杜飞没有得到过母兽的亲昵。主要是因为母兽们也懂得选择兽群里地位高的成员,首领当然是最合适的,只有这样才能有食物保证后代的生存。
母兽拜见新首领的简单仪式过后,杜飞还在考虑什么时候离开兽群,以保住自己的贞操不被母兽夺走,耳中忽然听到像是小狗一样的汪汪叫声,而自己也感应到一丝时有时无的神秘物质,似乎就在身后不远处。
杜飞转过身看了看,发现一只明显是幼仔的野兽正可怜兮兮、畏畏缩缩站在哪里张望,却不敢靠近兽群。
“哦?它也有?诶?怎么又没了?”如果不注意,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存在很容易被忽略,杜飞忽然有了点兴趣,慢慢的到幼仔近前。
“难道是遗传?”杜飞从记忆中得知这只幼仔是前任首领的后代,而这类野兽并不是各个都具有口吐风刃的本事。
杜飞瞧着这只像是小狗小猫一样蜷缩在雪地中,身上还有许多灰黑色毛发,连獠牙都没长出来的野兽幼仔,心里在琢磨:“我现在应该是有了吸星**之类的本事,可光吸收却不懂得使用,最后还是和普通野兽差不了太多,之前倒是我想错了,把喷风刃当成妖术妖法,而且还把自己当做是人类,总以为没人教,那就没办法知道怎么用,可这些野兽又有谁教吗?”
杜飞绕着幼仔转了几圈,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养着它!我倒要看看,这本事是不是天生的!”他叼起一动都不敢动的幼仔又走了回来。
按照道理,新首领绝对不会抚养前任首领的后代。但杜飞哪里会管这些,他径直走到一块内脏边,将幼仔放了下来。
进入兽群,幼仔察觉到了明显的危险。但事情变化太快,它弄不懂为什么昨天还是亲切的母亲或者阿姨,此刻突然就变得冷冰冰,对自己不闻不问。而那些叔叔伯伯的态度更不友好,呲牙咧嘴瞧着自己,貌似把自己当成了猎物一样。
“莫非它还太小,不吃这些?还是内脏冻的太硬,它啃不动?喂,你不会还没断奶吧?”看着无助的幼仔,杜飞心里有点纠结。在他的记忆里,只知道幼仔是首领的后代,而它妈是谁却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