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手机在他怀中震动,他冷冷接听:“怎么?”
“谢总,有件事,你听完千万稳住情绪。”
秘书顿了顿,低声说,“沈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这会儿就在唐家大门外!他什么人都没带,自己来的!”
谢晋寰暗眸深深一缩,寒声回:“知道了。”
……
此刻,沈惊觉穿着单薄的西装,独自站在阅棠苑对面的路灯下。
虽然海门临海,但如今也已是深秋时节,夜里的风还是挺硬的,顺着他的袖口领口往心窝里钻。
这是他第三次站在这里,等着唐俏儿。
但这一次的心境,与前两次全然不同了,丝丝缕缕的渴望不知何时化成了难以言喻的热望,在他起伏的胸膛里无声无息地燃烧着。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沈惊觉不是没想过,今晚,如果一直见不到唐俏儿,怎么办?
作为前夫的自尊告诉他,他不能主动联系她,但凡要点儿脸的人都受不了这样一次次地自取其辱。
所以,他决定等下去,一直等下去。
唐俏儿总会出来的,他总会见到她的。
只要他能见到她,只要他能见到她……
突然,阅棠苑的大门缓缓敞开。
沈惊觉心口骤然一揪,全身的神经都被调度起来,高岸的身躯猛地前倾。
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大门的方向,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然而,当谢晋寰似笑非笑,步履散淡地出现在他视线之内的刹那,他悸动的心脏忽悠悠向下坠去。
沈惊觉冷冷看着男人走到他面前。
“沈总,这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的,你不打个招呼就出现在这儿,是不是太不礼貌,太不合时宜了?”谢晋寰瞅着他的眼神不能更轻诮戏谑。
沈惊觉俊容无澜,薄唇冷勾,“我出现在这儿,与你何干。怎么,海门姓谢吗?”
“沈惊觉,你是一直都这么无赖,这么输不起吗?”
谢晋寰极鄙夷地嗤笑一声,“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无非就是后悔了,后悔在金恩柔和俏俏之间选择了金恩柔。
现在发现自己被那个女人骗得团团转,幡然醒悟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所以想把俏俏追回来,不愿让自己输得一无所有,太过难看。
你当俏俏是什么,填补你空虚的工具?你伤俏俏至深,你以为她还会停留在原地等你吗?”
沈惊觉喉结上下一动,舌底都在发苦。
“俏俏身边已经有新人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想再打俏俏的主意,也该问问我是否同意,能不能容得下你。”谢晋寰扶了一下眼镜,眸光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