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涛疑惑道,“探病?谁生病了?这个点探病不太好吧?”
堂徵这才意识到什么,支支吾吾道,“没谁,先去就行了。”
这个回答简直比直接说出来还要明显,周成涛变调“哦”了一声,“都懂都懂。”
余绢陪床的时候坚持晚上不能彻夜开空调,就把窗户留了条缝。入夜,温温热热的夏风穿过小缝钻进房间里,吹在虞落的脸上像只温柔的手,软软的,痒痒的,就像现在的心情。
“等我。”
什么意思?他现在要来吗?疯了吧。
来了怎么办?妈妈还在旁边呢。自己现在也不能动,也不能出病房。
发个消息让他别来了吧,也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又得解释一大堆,还是算了。
很久以后,虞落回想起这个有些疯狂又有些奇妙的夜晚时,才意识到,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发消息拒绝或许是希望堂徵来的。
等的时间还是挺久的,四点不到发的消息,六点多才等到人,即使五点左右的时候睡意拂面,虞落还是一直掐着胳膊让自己别睡着。
当门上的透明框里突然出现一张脸的时候虞落还是被吓了一跳。
鸭舌帽下的头发乱糟糟的,墨镜取下,眼下的乌青很明显,摘了口罩对自己笑了下又很快带上了,伸出一双大手使劲跟自己挥来挥去,像个傻子。
其实才五天没见,但感觉像过了五年,唯有云淡风轻的笑容没变。
“我就不进来了,免得把阿姨吵醒,在门外陪陪你。”堂徵举了下手机,示意虞落看消息。
虞落失笑,还真是又疯又傻,半夜过来就只是为了隔着门发消息?
不过既然来了,是为了什么也就不重要了。
“不会被拍到吗?”
这姑娘怎么这么担心会不会被拍到?“被拍到多好,你就火了。”堂徵玩笑道。
虞落失笑,“大可不必。”
堂徵还是认真解释了句,“这个点没什么人,而且我的行程这段时间都在横店,也不会有狗仔跟着我。”
“你这么晚没睡,是还在工作?”记得上次他也是工作到四点,大明星都是在夜里工作的?
“最近在拍戏,这几天都是大夜,先把夜戏拍完,后面就会轻松一点。”
虞落不太了解,但能听出来很辛苦,“为什么不能错开呢?拍夜戏的时候白天休息。”
堂徵觉得好笑,“要不你去当我老板?给我多拨一点资金,场地租一天不少钱呢”虞落还真是单纯得可爱。
虞落也被自己蠢到,只好换个话题,“那你明天几点开始拍啊?”
“是今天了。”还跟了个狗头表情。
确实哦。虞落又改口,“那你今天几点开始拍?”
“今天比较迟,酒店开工,我七点走来得及。”
虞落看了眼手机右上角,六点三十六,“那你岂不是快要走了?”只能待几十分钟,还花了两个多小时来。
“嗯,还能待二十三分钟。”手机上的数字正好跳到了六点三十七。
虞落正想着说点什么,透明框里的脸突然就消失了,她放下手机,费劲地撑着上半身立起来,往外望了望,什么都没看到,又躺回去,拿起手机。
堂徵坐到了病房外的长椅上,发来了一句解释:“刚刚有护士经过,我差点被当成小偷了。”
噗。没等虞落回呢,对面又紧跟了一句,“哪有我这么帅的小偷。”
虞落被逗笑,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躲在被子里一抽一抽的,顺着堂徵的话回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堂徵开始问起虞落的情况,“那你大概哪天可以出院?”
“手术后十二天拆线,然后就可以回家休息。”字还停留在发送框里,身旁行军床上的余绢突然动了一下,虞落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闭上眼睛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