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跖这几天的情绪很是不稳定,稍微的风吹草动就很可能引得他大开杀戒,现在王府所有人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
跖苑阁内灯火辉煌,下人们却噤若寒蝉,人人自危的站立两旁侍候着这里唯一的主子——呼延跖,只见他满脸愁容,一脸的络腮胡因为几天没有修整,而让此时的他看上去有点颓废不堪,他阴沉着脸,独自坐在桌前喝着闷酒。
而若尘的贴身丫鬟春花则蹲在地上收拾着满地的碎片,这是王爷今晚摔掉的第三只花瓶了,地上全是碎片,不仅如此,王爷的手也被瞬间碰碎的磁片给割伤了,一直在流血,可他似乎并没觉得痛苦,依旧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紧锁眉头,任凭手上鲜红的血滴落在地,也不提让下人给他包扎,只见他一只手端着酒壶,仰着头,对着嘴巴倒下去,那可是酒呀,他却当水一样的喝着,即使是作为下人的春花看了也忍不住为他的落寞而伤心流泪。
小姐呀,小姐呀,您到底是如何想的,您知不知道王爷正在为您的离开而惩罚着自己。
春花在心中也不由的对出走的若尘产生了一丝怨意!
已经找了三天了,还是没有她的影子,看来,这一次她是铁心要离开他了。
为什么她会这么固执,她会这么倔强,难道她不明白自己要的只有她,他的心中也只有她吗?
为什么她在怀了他的骨肉,得到了他全部的真情之后,还会选择绝情的离开。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
呼延跖看着酒壶,醉眼朦胧的想着,原本以为借着烈酒让自己忘记这一切,可在喝了这么多壶之后却还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心中如撕裂般的疼痛。
喝再多的酒也只会让自己麻醉,可麻醉过后,那痛苦却变得更加的清晰。
侍卫已经全派出去了,凤城也几乎被他翻了个遍,可就是不见她的踪影,难道她已经出了凤城?可是她会到哪呢?她不是没有家了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顿时抽搐了一下,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不了解她,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亲人,除了知道她是孤儿之外,似乎对她一无所知。
整个凤国这么大,如果她诚心想躲着自己,又岂能轻易让他找到?
他看了一眼这个屋子,曾经几何,这里承载了许多的柔情蜜意,而如今,人去屋空,冷冷清清的跖苑阁内却成了他的伤心地,只能在枕边依稀嗅到她残留的余香。
“你到底会在哪里?”
他痛苦的再次端起酒壶痛饮,剩下的酒也落入他的肚内,化成悲伤的泪水,缠绕在五脏六腑之间。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就算你心中再也没有了我,我也会找到你,锁住你,不再放开你!
想到这,他的眼里射出坚定的光芒,拳头彭的一声用力,打在了桌上,酒壶在他的猛力之下再次成为碎片中的一员,继而被他全部摔到了地上。
看那地上又多了一些残破不全的碎片,春花再次低声轻呼,又来了,今晚她是招谁惹谁了,动不动就让她收拾一堆烂摊子。
“若尘,我一定会找到你!”呼延跖仰天长啸,高声大喊,发泄着满腔的悲伤。
整个王府都被他的喊声给震惊了,人人都惊恐的睁着眼睛,陪着他不眠到天亮。
而睡梦中的若尘,被一场噩梦给惊醒了。
她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还躺在木桶里,而那水早已经变凉,看着那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她的心尤自砰砰直跳,刚才她梦见呼延跖抓住了她,对她恶言相向,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至今还残留在若尘的脑海里。
他肯定在到处寻找自己。
不管如何,她是绝对不会再让他找到的。
明天她立刻就出发,离开凤城越远她才越安全。到皇城再见呼延吟一面,她便躲藏起来,到时候谁也别想找到她。
打定主意的她,匆忙擦干身子,穿上衣服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她便匆忙退房,朝着皇宫方向继续出发了。
她并不知道,一个危险正悄悄的接近着她。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悄悄的尾随着她。
她总算出来了,从凤城一直跟随着她到这里。
在确定她身后没有其他人之后,他才敢下定决心要动手了,前方有一片小树林,平时没人过往,正是下手的好地方。
他的眼里泛起凶光,当然,他可不是什么普通少年,他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盗-飞天猫,要想成为他们这一行的顶级高手,必须从小就得练习一种柔术---能像猫一样柔弱无骨的钻进任何小洞。这一绝技可不是人人都能练的成的,他也是练了二十年才成功,他成名的时候已经二十几岁了,也就是说,他今年已有四十几岁了,可相貌身高却依稀十几岁的少年。
看到眼前惊慌失措的若尘,他狞笑着。
“别怪本大爷狠心,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谁都要养家糊口,为了钱,没办法,要怪就怪呼延跖他太狠了,动了不该动的人,而你既然是他的女人,就为他受这个过吧!”
说完,还没等若尘反应过来,他迅速上前,大手一挥,在她的脖颈上打了一下,一阵剧痛,若尘便晕倒在地了。
飞天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