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晟说:“拎水倒行。但干嘛去厨房啊,去卫生间不是更近吗?”
雪儿:“看来你是没浇过花,不知道怎么浇。卫生间的水刚从外面泵进来,特别凉,花不适应;只有困了一宿的水才正合适。”
宏晟想起了温姨总是在大塑料瓶里晒水,想来就是这个道理了。于是去厨房里找了个桶,又去水池里舀水拎。看见两个女孩家浇完了花,他说:“雪儿,有事没?我找你说个事。”
雪儿:“说吧。”
宏晟:“去对面的咖啡馆吧,那里一天24小时营业。”
雪儿:“有什么秘密呀,说嘛,不用背着闵君。”
没等宏晟回答,闵君推雪儿:“去吧。兴许就是秘密呢。记住,事成了请我吃糖。”
雪儿反手打了闵君一拳:“去你的,就你嘴馋。”
闵君走了。雪儿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没人了。”
宏晟:“你这个人,到对面去那么难吗。喝点咖啡,再说话,多好。”
雪儿:“去那里不是要花钱嘛。听说那里是现研磨的咖啡,贵着呢。”
宏晟:“我买单,又不要你花钱。快走吧。”
见江宏晟执意要去,又想着做操还有一会儿,雪儿就跟着去了。
咖啡屋在舰旗店的对面,越过马路,再绕过一趟丁香树隔栏就到了。一边走,江宏晟一边说:“雪儿,你看我们这座城市多有情趣,马路边的护栏竟都是剪得齐刷刷的小丁香树,所以满大街都是香气。”
“是啊。还有冬夏分明的季节。冬天冷得鼻涕擤出来都能冻成冰溜子,夏天又热得堪比上海广州,汗珠子都能掉地上摔八瓣。但我们有凉风,你进了南北通透的屋子里就一点不热了。听说这样的天气适合作物生长,不知对不对。”
“当然了。冬天冷夏天热才有四季,一年里天天温了吧唧的,不要说作物,人也受不了。就说北京吧,我在那里呆了**年,几乎三分之一是雾霾天,没雾霾的时候也是人挤人,可遭罪了,动辄就想家。这回好了,回来了。”
“不过,最近几年我们这里的雾霾天也有了,和汽车多有关。”
“我就也开了车,听从你的批评,以后不开车了。”
雪儿笑起来:“瞧你,多教条,我又没指你!”
宏晟:“住在这座城市,该想着的。”
咖啡屋的老板看见来了客人,满热情地招待。不大的厅堂,布置得很是雅致。宏晟说:“我们上单间吧。”雪儿说:“大厅多宽敞,再说也没别人,有多少机密的话也不会有人听见。”
听了他们的话,店老板知趣的说:“你们尽管说你们的,我到门外去,正好想呼吸呼吸端午节的新鲜空气。”
雪儿对老板说:“你呆你的,我们没秘密,开玩笑呢。”
老板微笑着,还是退了出去。
宏晟自做主张的点了两杯现磨咖啡。雪儿说:“我要速溶的就好了。”宏晟:“速溶的也便宜不了多少。他家现磨的很香,好多店比不了。这个时间段和下午两点后人少,其他时间来是需要预订的。”
“好啊,我就入乡随俗,既来之则安之吧。”
很快,咖啡就端了上来。果然不同凡响,没喝就闻到了冲鼻的香气。
“他这里还有自烤的地道俄式面包,只有面粉的原味,没有港式面包的甜和暄,点心和蛋糕也是用的纯奶油,许多外国留学生慕名而来。我们也点两块吧。”
雪儿:“刚刚肚子里进了四个粽子两个鸡蛋,已经没地儿装了,改天吧。”
宏晟:“好,咱就说准了改天,不许推诿啊。”
“宏晟哥,你每天帮我刷碗,今天我请你吧。”呷着咖啡,雪儿说。“你对这里这么了解,肯定是常来。东西这么好,便宜不了。你刚毕业,听骄娇说,你已经没了父母,打一份工也赚不了多少,还想投资开火锅店,哪来的钱哪?”
宏晟被问得难以招架,忙说:“我父母走时给我留了一笔钱。不算少。我说过的,我还有姥姥,她也会资助我。”
“你的话我不能苟同。你是四岁时失去的父母,你今年二十九岁,那时就是**年。那阵子我们这里改革开放才开始,他们就是干得再早,也不会留下很多钱。还有你的姥姥,年纪一定很大了吧?”
“七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