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事?出什么事?”
“也说不准。确切些说是他让骗子给骗了。我们馆里的小潘说过他有个屯亲算卦挺厉害吧?”
“是啊。”王锡林答道。“他说那人不但能预知人的盛衰兴辱,还能算出谁有什么病,怎么治。更厉害的,是你有了事他能帮上忙。”
“是啊,我回去就对那老东西说了。他就鬼迷心窍的捂上了。你该知道,他在十几年前就当了副市长了,讲能力、笔头、口才,比那些上头都强,但就是原地踏步。他就去找那人了。那人见了他,什么也不问,就把他的仕途、婚姻、子嗣说个正着。这么的,他就相信了他,听那人说有个他提职的关键人物常到他这里打卦,他就主动求了人家。”
“能帮上吗?不会这么简单吧。”
“是啊。那人提出要老东西拿八十万元做活动费。”
“他就信了?”
“是啊,信了,也拿了。不但拿了八十万,还多了五万,说是给那算卦人的好处费。”
“有结果吗?”
“哪有啊。听说最近那个上级被约谈了。”
王锡林在心里说:“这下毁了。”
果然,苗陵沿说道:“最近他做事没精打采,我也被感染了,什么也做不下去了,心脏出了问题,可能要作搭桥手术。”
王锡林低下头来,心里灰灰的。
“那么,我的------。”
“他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的,不敢说也不敢动。你的副馆长文件已经上报了,现在到了组织部门,他如果给通个话,再考核一下,批是早晚的事。现在够呛了。唉,就别指望了,好好干你的科长吧,毕竟也算熬上了正科级,职称到了副高你也不算屈,不负你跟我好一回。”
王锡林觉得天塌下来了。
王锡林很绝望。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那个老东西的脑子让驴踢了还是吃错了药?他的官在王锡林看来已经够高的了,人家还是不满足。**真是害死人。
事情出现了,谁都得认倒霉。但他又很不甘心。女馆长告诉过他,提他的文件已经递了上去,上面已经研究过了,好像已经通过了,只等主管市长一句话了,难道就没了指望吗?
焦沐回到家里,发现家里的气氛变了。王锡林不但没有像以前似的半夜三更才回家,还做了饭。小米水饭加酱茄子,是她最爱吃的。娇娇也受了他的感染,把客厅收拾了出来,不像以前似的乱糟糟。衣服归拢到了衣柜,地板现出了原色。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焦沐揶揄的说。
“咳,已经够倒霉的了,还得听你的风凉话!”王锡林说。
“有什么倒霉事,说出来!“
“后台市长可能要出问题了。”
王锡林于是把女馆长的话原原本本的讲给她听。
听了他的诉说,焦沐倒有些幸灾乐祸:“好事啊,从此以后你那个女顶头上司就不用那么得瑟了。”
“你真是说话不害腰疼。这几年你是憋屈些,但你得的还少吗?电视、录音机、影碟机,那样不是拜人家所赐?还有我的工资,一再评级,也涨到了五六千。”
“她也合适呀。那么一个月要染两次头发的老太婆,凭什么得到你这个小白脸!”
王锡林苦笑着:“我算哪门子小白脸,只不过身体还挺抗造,人还人模狗样的,能拿的出手。”
“这就行了呗,还要什么!”焦沐说着,想起了他以前的消息。“你的副馆长呢,能不能黄?”
“谁知道呢。还能指望么!”
“那看看下任吧,是不是女的,好不好色。如果还想老牛吃嫩草,你就还有机会。”
王锡林脸上不好看了:“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
“行了,也别难过了,先吃饭要紧。”
焦沐心里暗自得意。往日只知叫夫婿觅封侯,谁知夫婿觅了个小侯也把心搭出去了。今后他的心总算能回家了。经过了这一切,焦沐也算看开了,什么侯不侯的,人生不过百年,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清净小日子,才是真幸福。
一边说着一边想着,两个人将饭和菜端上来。娇娇也从房里走出来。
两个人空前的和谐起来。你给我盛饭,我给你夹菜。连娇娇都有些不习惯了。
“老爸老妈,你们俩今天是鹊桥会呀!但好是好,可千万别合起伙来对付我呀!”
焦沐说:“你少耍贫嘴,你来讲讲,为什么整天闲逛,也不找点正事干干。”
娇娇不干了:“妈,我怎么不干正事了?免费忙了五天,星期六和星期天是公园相亲会,去找对象还不算是正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