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不认字啊,小学还没毕业呢!”
“你的履历里写的,你爸是小学校长啊。”
“但我小学二年还没毕业。”
“为什么?”
那人忸怩着:“一上课我就头疼。”
“不上呢?”
“就不疼了。”
“真搞笑。”林春花皱起了眉头。“不用你写字,手长了吧?来人你就拿了单子和笔给他,让他自己画。”
那人答应了去了。剩下的人苦着脸对林春花说:“店长,两个人的活让我自己干------。”
林春花:“不会的,马上去市场雇人。”
林春花来到后厨熬料间。两个杂工在打扫卫生,陈闯在沏茶。
“老陈,帮帮忙吧。”
“什么忙,说。”
“去市场雇两个人。”
“你的人不是多嘛。”
“谁说的?”
“不多你裁人,而且是店里最能干的人。”
“唉,啥也不说了。这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卖的,就没有后悔药。你不也是嘛,开了雪儿,自己刷了一个星期的碗,咱俩是半斤对八两,一对虎,再不雇人,我就不用当店长,也得去后灶刷碗了。你去吧,我腾不开手。”
“什么条件?”
“长手能干活就行。”
陈闯开始换衣服。
“没有长期的,计时行不行?”
“也行。先解决燃眉之急吧。”
雪儿妈下了公汽,来到劳务市场,走进摊位打听。马路上,陈闯从出租车下来,走进一间洽谈室。
第二天,医院里,雪儿喂瞿老太吃饭。
温姨说:“昨天,是董事长这些日子来最开心的日子。吃了你做的降糖饭食又听了你讲的故事。”
雪儿:“我再讲一个。”
瞿老太:“讲吧。”
“那是刚开放的时候,一家工厂接待了个来自美国的贸易代表团。为了表示热烈的欢迎和重视,接待方除了安排些文艺活动外,就是请老外吃中国餐了。那个工厂效益不好,拿不出多少经费来做接待,但还要热情表情意。厂子的贸易代表是个女的,她很聪明,请得很巧妙。第一天请了蔬菜宴。美国佬看见满桌子的蔬菜,很是不解:‘这就是礼仪之邦的待客之道吗?怎么没肉只有菜?’那代表说:‘不好意思。我们中国人是蔬菜动物,是不吃肉的,吃也是偶尔。谁要是用了肉招待客人,就会认为怠慢了客人。您想吃肉,我可以告诉厨房上肉。但在向国家外贸局汇报时要记上一笔:应客人强烈要求。上吗?’那个美国佬说:‘算了。’第二天是豆腐宴。满桌的豆腐:溜豆腐、炒豆腐、酱豆腐、麻辣豆腐,吃得那些客人以后再听说吃豆腐就摆手。第三天,那位女代表将客人们领到了一个火锅店。看见满屋子的锅子,又见了围在锅子一圈的涮品,老外们大开眼界。
“‘你们吃饭就在厨房里么?’”
“‘对呀。这是我们最高规格的接待了。’那位代表说道。‘每样都代表了我们的一份心意。这个------’她指着一盘羊肉。‘表示我们是羊,这个------’她指着一盘牛肉。‘表示你们是牛,还有这些------’她指指肥羊粉,豆腐,干豆腐,蔬菜拼盘。‘这些是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媒介,就比如这次交易会。来,我们吃吧。’于是这些东西都下到了锅里,进行了一次交融。最后算帐时,这个交易团只用了别家三分之一的接待费,却签了一个最大的单。”
温姨笑起来。瞿老太却没笑。她摆了摆手,示意雪儿不要再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