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江宏晟和雪儿挖了马齿苋,又去自家地里摘了一个大南瓜,给他们装进汽车后备箱,看着汽车打着引擎离开,闵君这才返身沿着小道往家走。屯子里一片秋收的场景:场院里或是院子里都是大垛的秸杆、装或没装在袋子里的黄豆,成熟了的苞米像编的马尾巴似的被堆在院子里或是挂在苞米楼子里。
老爹没在家。这阵是房建给工资最高的季节,老爹是不会误工的。只妈妈一人在家收秋,满场院都是苞米棒,机器轰鸣,妈妈和一个帮工撑着口袋在接喷涌而下的苞米粒。闵君走过去伸手帮忙。
“就要卖?有人收吗?”闵君问妈妈。
“你怎么知道?”妈妈坤打着身上的浮土。
“你装了袋子呀,如果不卖,你会把它们码在苞米楼子里的。”闵君答道。
“像你爸一样的心细。女儿,不年不节的,这个时节回家,有事吧。”妈妈发现女儿的情绪不高。“怎么了,和红玉吵架了吗?”
“没有。”闵君摇头。
“那是怎么了?”
“是不是像我爹说的,我结婚太早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应该听爹的话,多观察观察。”
“真的像你爹说的,他做了坏事?”
“不知道,不知道。”闵君欲说又止。“妈,我说不清楚。”
吃过了晚饭,雪儿帮助温姨收拾好了厨房。该回去了,宏晟发现,只顾高兴了,喝了啤酒,把送雪儿回宿舍的事给忘记了。
“不要回去了,和我一张床睡。”瞿老太先说道。
见雪儿不吭声,知道是不愿意。温姨说:“和我吧。我正嫌那张床大呢。”
雪儿说:“不行啊,徐老师在等我,要商量明天上火锅的事呢。”
宏晟说:“不要紧,我打车去送吧。”
雪儿:“那要花两趟的车费,太浪费。我自己打车就好了。”
瞿老太:“那可不行!八点多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很危险的。”
雪儿:“没事。从这里到学校,只不过三站地,用步量也就是二十几分钟,通明的路灯,哪就那么矫情了?那样,宏晟哥把我送上车,车开了后,记下那车的号码。从这里到学校才十几分钟。我到了就来电话。行吧?”
大家一致说:“行行。”
于是,宏晟就陪了雪儿下了楼。不大一会,宏晟上来了。温姨:“送走了?”
“送走了。”宏晟说着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瞿老太在身后问道:“车牌号是多少?”宏晟答:“黑D69B------,唉,后面是多少了?”
瞿老太跺起了脚:“瞧这死小子,还能干什么大事,连个车牌号都记不住!”
宏晟分辨着:“原来记住了,那车一发动,说了声再见就给忘了。”
温姨:“别急,再想想,兴许就想了起来。”
瞿老太:“再想,后面也就两位了,是重复还是下行。”
宏晟拍着自己的脑袋:“哎呀,是什么了?当时觉得很好记呀!”
这里正乱着,宏晟的电话响了,他赶快按键:“雪儿,你到了!好了!”
三个人这才安静下来。这时,瞿老太想和外孙唠唠公司的事,但已经听见了他睡觉的酣声,只好作罢。第二天早晨,怕错过了时间,瞿老太早早就起了床,坐在客厅里等着外孙。见他起来了,也不喊温姨,去贮藏室翻了好一会,拿出来个袖珍的小木匣。宏晟洗漱完毕,去厨房吃饭了。瞿老太把那个小匣子拿到了厨房。
“什么呀?”见姥姥神秘的样子,宏晟问道。
瞿老太从腰间拿出一把铜钥匙递给宏晟:“你打开它。”
宏晟疑惑地瞅瞅姥姥,拿了钥匙开匣子。当锁头被打开,一个小巧的铜质的比肥皂盒还小的盒子出现在面前。
“再开。”瞿老太命令道。
一块深红色的年代久远的绸布,方方正正的包了什么摆在里面。瞿老太示意宏晟再打开。
一个金戒指。
“是这个?”宏晟问。
“是啊。这是我的奶奶给我的,她让我留给我的孙儿或是外孙。现在这两人已经在你一身了。”
瞿老太年轻时并没有计划生育,但她很早就死了老伴,再也没嫁,就宏晟妈妈一个女儿。
“那就给我吧。”宏晟把它套在自己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