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闵君将那天伙食饭吃饺子的事讲给她听。
雪儿想了一会。
“不会是觉得你眼里没有他吧?现如今的男人都是大男子主义。本来你是店长他心里就不平衡了,现在有事又不和他商量,当然不高兴了。”
闵君摇头:“不是。他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特别能让着我。再说我当店长挣得多,也没揣自己腰包,开支一分不少的都给了他。他不会。”
“那他是怎么回事?”
“你说是不是店里有事。”
“你们店里?会有什么事?”
“我也说不准。自从那天我们吵起来,晁小姐就不断和他联系,他就变了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断的叹气。半夜还起来抽烟。早晨起来,桌子上一碟子烟头。你是知道的。他向来节约,在烟上不肯多花。那天我估摸着得抽上一盒多。还有,现在生活也没规律了。过去每天都和我一起回家。你看,没影了,去哪里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回到家里还醉醺醺的。有一天还大清早就跑出去。”
两个女孩都静默着。闵君歪着头想了一会,猛然瞪起了眼睛:“哎,你说他会不会外面有人了?”
雪儿用背包打了她一下:“去你的吧。说你外面有人,我可能相信,但说车轮外面有人,打死我都不会相信!快上去吧,也许人家就在房间里等着呢。”
“但愿吧。”
闵君上楼开门,出乎她意外,车轮真的就在家洗澡间里。
闵君进屋,也不洗,就脱了外衣躺下。车轮出了洗澡间,过来说道:“你去洗吧,水我已经烧好了。”闵君不吭气,去了洗澡间。
雪儿第二天吃了午饭后就开了车去了七里屯。
七里屯离市区并不远,只几站地的功夫。本来是最早开发的地块,但因附近有一条宽水沟,公路绕了过去,开发商们又不看好,认为盖房子没前途,所以就撂在了一边,成了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地块。哪知这几年里地块涨价,开发商想买又买不起了,况且农家又都投资干起了养殖、种植和采集,不想卖地了。
一出市区就感受到了大农业的兴旺:碧绿的庄稼,整齐的大棚,奔跑在田间的四轮电动车。那是什么?白色的,还带着箱体。停靠在一家养殖场附近。雪儿正好渴了,就把车停在那辆大车后面拿水喝。
原来是一辆冷冻车。
有人从养殖场里抬出了一个东西,是什么?僵硬的,头被盖着,露出了四个蹄子。是猪。为什么要在这里杀猪呢?现在不管是城里还是农村,都不自己杀猪。因为人们的卫生意识增强了,都认定点屠宰场的印章,自己宰的猪没有销路。这是怎么回事呢?
冷冻车的后大箱被打开,那两个人将猪扔上去,司机将门关好。
“告诉你们厂长,最近两天不要过来,没大下雨,货没多少。”
“好吧。”
“哎,有个事一直想问问,你们那个叫马华的厂长,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怎的了?没事干了,瞎打听。”
“哪里,我有个侄子,大学毕业,一表人材。如果她是女的,就给拉圪拉圪。”
“你没事撑的,管这种闲事。人家那叫厂长,有着万贯家财,最近又搭上了一家外资,城里还有个火锅店。你能高攀得上吗?”
本来雪儿听得并不在意,但他们的话语中有火锅店三个字,她就注意了。
“那叫晁记。干得特别火。咱这些肉就是拉回去加工了当羊肉卖的。”
“是吗?那可发了大财了。中间她得挣多少啊!”
“挣多挣少那是人家的财命。人家找高人算过,几年之内就能蹬什么------什么世界排行榜。总之,就是富得浮溜浮溜的,钱不知道该怎么花了,会和你侄子联姻?”
“那倒是,那高攀不上了------。”
冷冻车发动了引擎离开了。雪儿坐在田地里不想起来。她把刚刚听到的话和看到的情景连系起来:死了的猪----马华冷冻厂----晁记火锅店。闵君说的大家不敢吃猪肉的话也在耳边响起来,她在心里想着:难道这头猪是死的,是马华加工厂在收购死猪?
雪儿不敢想了。
这次采的马齿苋不多。好象是过了季,也可能是人家都种了白菜萝卜,没有闲地了。但也足够一个老年人吃了。她看见道旁的车轱辘菜长得不错,顺手也采了些。这种菜有祛风散寒的作用,农村用它来治疗关节炎。看闵君走路的姿势,可能有那种病,给她带回去些岂不正好?
到市里后,还不到三点半,雪儿赶快去了步行街,在宏晟家卸下马齿苋。没看见瞿老太,她去楼下溜达了。往外倒马齿苋时,温姨看见了车轱辘菜。
“那是车轱辘菜吧?”
“是啊。”
“能治关节炎。我来老太太这里,再也没用过了。”
“温姨你关节不好?”
“是啊。下农田多了腿都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