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按照老妈告诉的地址赶到时,在小区门口就听到了洗麻将牌的‘哗哗’声。她沿着声音寻去,在楼梯口听到了妈妈的大嗓门。
“你和了和了,要请客要请客呀!”
“什么,不请别人,就请我?那也行。就请我一人,今天晚上------。”
雪儿出现在门口时,乌烟瘴气的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
雪儿妈看见了雪儿,走过来,把她拽到门外。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雪儿不理她妈的茬,一脸的严肃。
“你又打上麻将了?”
“看你说的,你和你爸整天说我,不让我玩,你妈就那么没脸吗?”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雪儿妈把嘴凑进女儿的耳边:“是赚钱,开的麻将馆。”
“麻将馆?”
“是啊,就是麻将馆。”
“我来问你,开麻将馆需要房子吧。你有房子吗?”
“你没看见,就是这个房子。”
“这个房子,哪来的?”
“租的呀。”
“租的?市里租房子都要一年一交房费。你哪来的钱?”
“这你就不要问了。反正钱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
“那是怎么来的?”
“告诉你不要问就是不要问。”
雪儿妈将雪儿拽到厨房里,从她手里接过装了豆角和苞米的袋子。
“什么破东西啊,市里早市有的是,便宜得很。”
雪儿将袋子抓到手里:“那我去把它们扔掉。”
“哎哎,放哪儿吧。就那么说说,还当真了。吃饭吧。这里的麻将馆和我们那里不一样,收了人家的钱,要管午饭。正好多做了些。”
下午,打麻将的人都走了。雪儿帮她妈刷碗。
“妈,你能不能改了你的毛病,离开这个行当。”
“行啊。我可以不干。但是,你能找到比干这个还挣钱的活吗?你还是大学生呢,来到这个破城市,在外面连短工带饭店的折腾了快五年了吧。你每个月挣多少?也就两千不到。是,你最近提了组长,但能多多少?卯大劲几百块。我呢,赶上了长工资,还不到两千。每天起早爬半夜的,累得腰都要折了,困得走着道都能睡着。这个事多好,不起早不贪黑,想玩就上一场,不想就在一边看热闹。轻轻松松就把钱赚了。你猜这十几天我赚了多少?”
雪儿打断她妈的话:“你还没告诉我,租房的钱到底哪来的?”
她妈不回答她的话,岔开说:“你来了你爸怎么办?你哪没良心的姑姑能行吗?”
雪儿:“妈,你别打岔。快说钱是哪来的,该不是借了高利贷吧!”
一句话提醒了她妈妈,立刻就坡下驴说:“就是借了高利贷。”
“妈,高利贷是给那些做生意人补短准备的,我们借不起!”
“你妈现在就是生意人。我能还得起,而且还赚!”
雪儿来到了瞿老太家。
瞿老太一改往常的热情,坐在靠窗户的沙发上,眼睛看着窗外,连动也没动。
雪儿将带来的编制袋交给温姨。
“是自己地里的菜吧。”温姨没话找话的问。
“是。忙三火四的,只摘了些豆角和苞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