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着越治还越严重了,杨医生。”
张远山心道不是说在令人放松的环境,例如家中,治疗效果会事半功倍吗。
等会儿还有行程,这可怎么办。
杨易苓说了在楼道发生的事。
他道:“粉丝骚扰?”
她摇头,不确定。
那位年轻小姐并未做出实质性冒犯的行为。
助理模样的男人处理完和楼道的事匆匆赶来,站在杨易苓身后喊了声:“杨老师。”
他是杨易苓今年招的研究生助理。
得到示意后,他开着另一辆车先离开。
地库里的空间阴冷,猩红的烟头一寸寸后退,几乎与程晔的皮肤只余下半厘米距离。
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但显而易见不是好的画面。
程晔垂下手,拇指和食指指节捻动搓灭了烟。
眼神空洞得可怕,没有神采。
烟灰落在地上,而他感觉不到痛似的,拉开后排车门,语气藏不住冷躁:“走吧。”
杨医生的视线落在他被烟头烫过的指腹上,所有所思。
“好,好好。”张远山生怕耽搁后面的行程,立即连连点头,钻进驾驶位。
车辆驶出,光线豁然开朗,窗外景色变化。
车内空间太过安静。
张远山想到杨医生提到的事,刻意打开话头:“阿晔,楼道那女的你以前见过没?”
还说什么认不认识的。
以前就有过激的粉丝,非说认识他,给他塞各种不堪入目的东西。
程晔没回答,张远山按照自个儿想法自顾自地说了:
“我怀疑不单纯,你以后住这边儿可得注意点,回头我问问物业去,怎么个事,哎都这么低调了还住不安生。我真是……”
杨易苓透过后视镜留意程晔的状态。
她接到这位受访者的咨询时,做过一些功课。
知道他是一位顶级的模特,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非常有影响力。
模特与娱乐明星不同,不是每时每刻都暴露在镁光灯之下,所以可供她参考的资料有限,对他的了解仍旧单薄。
她想起一本杂志上对他的描述,杂志原文是西班牙文,翻译过来有些机械:
“桀骜的眼神,健硕的身材,清冷的气质,让人觉得他实在不是一个可以被驯服的对象。”
尽管她不想带着主观的偏见来评判这位来访者,但是不可否认,通过接触发现,他的人格的确偏执,同时附加过高的自尊心。
她不想浪费时间,本着极高的职业素质,拿出录音笔示意,微笑着放松语气:“程先生,刚刚在家中进行的访谈很愉快,我可以再和你在说几句话吗。”
他关了一半车窗,嗓音低沉,“嗯。”
“当你伤害自己的时候,比如刚才,心里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吗,是否可以体会到这些行为带来的痛苦?”
道路平缓,张远山收到合作品牌方的消息。
对方言辞诚恳,首先感谢了程先生到来,随后询问对晚宴的食物有无忌口与偏好。
他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回复。
杨易苓扶了扶眼镜,她的话并不需要回答,只是起一种导向性的作用,于是继续:“生活中有很多事都让人沮丧,分别,摩擦,竞争,有时一个小小的失误。”
迂回和潜移默化对程晔的治疗效果并不大,因此她决定采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