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澈许久才走出这个阴影。
如今孟同光又想改投己方……盛澈内心无比复杂。
“殿下?”见盛澈沉默不语,孟同光心里发怵。
“老师于我有栽培之恩,学生自是尊敬老师……”
孟同光有些臊。
自己的所作所为当真是称不上是好老师。
“先前是老夫对不住殿下,还请殿下宽恕!”说着,孟同光起了身,朝着盛澈直直跪下了。
即将七十岁的白发老叟重重地额头点滴,并痛哭流涕,盛澈瞧了于心不忍。
他与孟同光虽是君臣,但往昔孟同光也未曾如此跪过他,这一跪,盛澈实在是不敢当。
“您莫要跪……孤受不起……”盛澈皱着眉,将孟同光扶了起来,“你我师生数月未曾商讨国事,今日继续吧!”
外头的文清池听此,抓着手帕的手不禁用了几分力。
她希望盛澈可以狠下心。
既然孟同光能背叛一次,那便能背叛两次。
“先前秦家将京城多余兵力调遣至京畿,老师可知道他们有何打算?”
孟同光有些迟疑,“臣……臣不清楚……”
盛澈琢磨着孟同光的迟疑是为何。
“老师当真不知?或是有何猜测?”
“老臣的确是不知秦家有何打算,但……秦家拼了命的要做成这件事……无利不起早!请殿下多加小心!”
“哎……孤知道老师与秦家那儿有些交往,孤有个不情之请……”
孟同光心头一咯噔,“殿下请说!”
“还请老师替学生去打探一番……”
孟同光愣愣地轻轻点了点头。
看着孟同光的反应,盛澈大抵是彻底死心了。
“既然老师同意替学生做事,那学生便放了令郎……只是调戏战王妃的事情不小,孤只能尽力去掩盖。”
“至于令郎的种种恶行……还是要靠太傅多多督促!”
孟同光只觉得一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但孟获能回来,他也满足了。
“谢殿下恩典!臣一定会教导好犬子!类今日之事,定不会再有!”
“只是今日太子府的侍卫没认出令郎,下手重了些……还请老师莫要责怪。”
“不会不会……能留那个逆子一命,老夫已然感激不尽!”
外头听墙角的一叔一嫂都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料想着里头的两人要出来了,二人极为默契地朝着不同方向离去。
待盛澈与孟同光出来之时,书房外没有任何闲杂人等,仿佛方才那一场偷听不曾存在。
——
北月院。
文清池不急着带走言书,所以盛湛回北月院的时候,言书还在北月院里玩。
“叔叔!”眼尖的言书一下子就看见了走入厅堂的盛湛,并热情地挥了挥小手。
沐棠下意识回过头,盛湛已然走到了身后。
“棠棠今日受委屈了……”盛湛俯下身,抱住了沐棠,在她面上一顿狂亲。
“孩子还在呢!”沐棠甩了甩肩膀,意图将盛湛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