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望陪着将士们喝了几杯,却惦记着自己的剑有些日子没擦拭了,想留点精神打理打理,便早早离去。
帐中烛火微弱,长剑上的寒芒如流星,落入南望眼中。
外面有些窸窣的动静,南望虽然微醺,但也听得真切,却只当是风吹落了松树上的积雪或是野兔山鸡一类的东西乱窜。
直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南望手一抖,长剑发出阵阵蜂鸣。帐帘被人从外面掀开,还带着酒气的副将跪在地上,“将军,有人偷袭!”
南望有些吃惊,“大约几个人?”
“约五十人,想是趁我们住得分散,要逐一击破。已经有二十来个兄弟……”副将的声音低了下去,说的话不大清晰,但其中的意味却是十分明显。
南望眼眶发烫,却强撑着稳住心神,“你去把其他人叫醒,带他们往安全的地方去。”
“将军,您……”
“我去会会他们。”
南望掀开帘子,倾泻而下的月华将她包裹住,狂风吹起她深红色的衣袍和披风。她的脸上还带着酒后的红晕,眼中却一派清明。
眼看被发现,这五十几人也不惊慌。毕竟再精锐的东源军队,醉了酒也不过是一滩烂泥。
南望缓步踱到他们面前。她有着一股不同于常人的威严气势,让这些人看得呆了,眼神停留在她的一袭红衣上,竟移不开。
有人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踢了身边的同伴一脚,一阵骚动后,人群中传出一声高喝:“来者何人?”
“在下,乃东源镇国大将军,叶南望。”她眼中杀意渐浓,语气却仍像是在同人闲话,“本事不算大,不过是曾经独破百人阵罢了。”说罢,她将长剑拔出鞘,踏着身旁的乱石,借力腾空而起。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赛过了天上那轮明月。
这这些人终于惊醒,举着长矛高喊着将南望围住。
一个时辰后,松雪岭的嘈杂声才渐渐平息。副将带着一群士兵站在远处,看着南望从尸体堆中慢慢走回到他们面前,身上仿佛还冒着血的热气。
以副将为首,士兵们跪了一地,带着对南望的敬畏。
他们不是不敢去帮,而是那些人亦有着难解的阵法,局面太过复杂,贸然加入或许只会让南望更加难破。
“末将失职,愿以命抵过,请将军责罚。”
南望看了副将一眼,“罢了。”而后环顾四周,“人数可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