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又来了。
拉娜闭着眼睛伏在地上,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每一次都想哭,膝盖会疼上很久。到底是她的尊严重要还是生命更重要?答案是令人痛苦,但又显而易见的。她根本无法做到奋起反抗,那个男人似乎非常高大,她能感觉到他拥有可怕的力量,如果她想要藏起刀的话,最终只会被对方夺走成为杀死自己的凶器。
她在遭到剥削之后,他会把她像垃圾一样一个人丢在那里,但是每一次她都会庆幸自己活了下来。然后眼眶湿润,筋疲力竭,默默掉泪。
当拉娜重复体验着记忆中发生的一切的时候,她尖叫一声,然后一下子醒了过来。
……又做那个梦了。
拉娜重重喘着气,看着圣诞布置还未拆去,安静且没有其他人在的温馨房间后,少许放松了一些。
老板已经消失了,有小教父在的话,他不会再来找她了。
哪怕仅凭这一点,她都非常感激乔鲁诺,至少他救了她,让她不至于在那个恐怖的男人对她感到腻味后,被无声无息地杀死,谁也不知道她存在过。
她打开灯,从床上坐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真的必须尽快预约心理医生了。
……
拉娜在医院里听了医生说明的米斯达的伤势,空条教授似乎打断了他的四根肋骨,但避开了致命伤,也没有对他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所以虽然看起来很冷酷的空条教授其实很有分寸,不过米斯达可能必须要住院一段时间了,当然这对拉娜而言是个好机会。
她一大早就上网搜索并筛选了几名评价比较好的心理医生,一位名叫做哈琳·奎泽尔的知名女心理医生吸引了她的注意,据说她还被阿卡姆精神病院聘用为病犯心理顾问。考虑到自己遭遇的那些事情,奎泽尔医生也许能解决她的问题。
只是她的诊所在哥谭,从纽约过去需要乘坐长途巴士,不过拉娜还是尝试着向她发送了申请预约的邮件之后,便冲了个冷水澡,然后下楼吃早餐。
“早上好,我的天使女孩,你在意大利读书很辛苦吗?感觉你瘦了好多。”
“早上好,妈妈,我只是最近在节食。”
“男人还是在床上喜欢有点肉的女人,骨瘦如柴只会降低你的竞争力,虽然你没必要找意大利男人交往。”
伊戈尔拿着报纸,抬头看了她一眼评论道,换来了拉娜和妈妈不赞同的眼神。
“不要对你妹妹说这种话,伊戈尔。”妈妈警告道。
“你这是骚扰发言。”拉娜控诉。
“我这是关心你,妹妹。”
伊戈尔耸耸肩,喝了口美式咖啡后又问,“对了,你和昨天见面的空条教授聊得怎样?他很帅对吧?”
“是啊,他辣到让我甚至无法理解你到底是怎么说服他来见我的。”
拉娜想起他二话不说就把米斯达揍扁了实话的样子,竟觉得他格外的火辣。尽管她在得到他电话之后并没有联系他,因为他话实在太少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哪怕约出去喝酒也不是一个能让人感到放松的对象。
“我本来只是随便提了一下,没想到他答应了说‘可以’,我也很意外。”
伊戈尔含糊地摆摆手,“所以呢,你们有什么进展吗?”
“当然没有了,要不是他结过婚我甚至怀疑他对女人没有兴趣,他根本就没怎么和我说话啊。”
“那说明他不是个好色的男人,更让人为之折服了……”伊戈尔嘀咕道。
“总之我们不来电,别问了。”
拉娜当然不敢说他揍了跟踪她的白手套干部的事情,决定转移话题,“对了,你的老板没为难你吧?你要不换份工作得了,我不认为你有能力复制出斯塔克先生的专利。”
“闭嘴,我会向你证明我可以的,你很快就会后悔你曾经这么对你哥哥这么说话。”
“是的,在八十年之后。”拉娜凉凉说道,然后在伊戈尔的抗议中吃完了早餐,然后套上外套,开始出门跑步。
她生活还是比较自律的,每天都会坚持一小时的跑步,只不过那不勒斯的街道肮脏狭窄,垃圾很多,到处都是小偷,也不能接近港口附近,那里是瘾君子们的地盘。她在那不勒斯的时候必须格外小心,不过纽约公园还是一个很适合跑步的地方,除了会遇到一些流浪汉。
拉娜一路直接跑到了医院,探望了一下住院中的米斯达。只是对方看起来生无可恋,他似乎从未这么闲过,眼神像死了一样的盯着天花板,不断抱怨着无聊。
“虽然我没有想要怪你的意思……但你能找点打发时间的东西能给我看看吗?比如杂志什么的。”
“我现在身边只有一本爱情。”
拉娜对那个意外感到有些心虚,不过她还是立刻翻找起了包。除了她的论文之外,她的包里还有本用来打发时间而买的同志文学,断断续续看了大半年,一直都没精力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