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伤浓眉紧锁,道:“唉!要不是魏相国遣人去军营勒令我回家,我才不回去!”
王龁笑道:“魏相国是替你着想。”
胡伤道:“我心里的苦,岂是魏相国能够体会?魏相国家里妻妾成群,相国夫人更是出了名的贤惠,魏相国过的是融洽和睦的舒服日子。而我呢?我过的是成天挨骂的倒霉日子!唉!”
王龁拍拍胡伤肩膀,道:“慕月公主出身高贵,脾气骄纵也是难免的。你俩结婚时日未久,慢慢磨合也就融洽了。”
胡伤的表情颇显不悦,道:“王大哥说得容易。倘使给你一个天天骂人的悍妇做老婆,让你磨合,你有把握能磨合好?你心中又乐意去磨合?”
王龁打了个哈哈,道:“别和我说这种‘倘使’,我有老婆了!我家婠儿文静柔顺,从不骂人。”
胡伤撇一撇嘴,道:“所以王大哥,你也体会不到我心里的苦啊!你,魏相国,还有白将军,你们都是幸运的男人!”说完,又仰头灌下一碗酒。
晌午时分,酒馆门口走进来五名身穿劲装、背负长剑的青年男子。
五人围着一张木案坐下,为首那名青年向伙计要了酒水和菜肴。
不一会儿,伙计把酒菜端到木案上,客套的问道:“五位客官不像本地人,却是打哪儿来呀?”
为首那青年道:“邯郸。”
伙计笑道:“原来是赵国来的远客!”
青年抱了抱拳,以示礼貌。
伙计退下后,五名青年举杯饮酒,提箸吃菜,聊天闲话。
王龁和胡伤依稀听得,那五名青年各有名头,为首的叫柏岩,其余四人分别叫松岗、杨漠、桐乡、梧川。
“这些都不是寻常姓名。”王龁道,“倒像是江湖人物的别号。”
胡伤道:“看他们的穿着、兵刃,再加上这些别号,八成是所谓的剑客。”
王龁点点头,道:“传闻赵国公子胜手下的奇人异士甚多,这五名赵国剑客,许是此次随着公子胜一同来秦国的。”
胡伤嗤之以鼻,道:“喝酒吃饭吵吵嚷嚷的,也是没啥修养,贻笑大方。”
却听那柏岩问四位同伴道:“哎,你们说说,这咸阳的酒,有没有咱邯郸的酒好喝?”
松岗道:“以愚弟的口味来品评,咱们邯郸的酒,比这里的香醇十倍。”
杨漠、桐乡、梧川附和道:“洵然!”
柏岩哈哈一笑,道:“我原以为咸阳也是一座繁荣昌盛之都,此番游历,大失所望哉!”
杨漠笑道:“天下名都,东有临淄,西属邯郸,咸阳本不及邯郸繁荣,此乃世人皆知之事,柏岩兄没必要刻意嘲讽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