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道:“兵刃无眼,万一你等打伤了胡将军、王将军,甚至闹出人命,势必损害秦赵两国和睦,也许还将引发大战!”
柏岩肃容道:“昔年赵王雍在赵国推行胡服骑射,厉兵秣马,我们赵军早已是华夏劲旅,何惧秦军?”
赵胜严厉的道:“兵事岂同儿戏!柏岩先生切勿轻言之!”
柏岩愣愕,半张着的嘴巴里发不出一个音。
松岗笑了笑,道:“主公息怒,柏岩兄今天肯定是喝多了酒,醉醺醺的失了心智、丢了稳重,所以说话处事都急躁了。”
杨漠和梧川也道:“对,一定是这样,我们之前劝过柏岩兄几次,他都不听,这定是酒劲作怪!”
赵胜唏嘘道:“我等出门为国办事,当规行矩步,原也不该肆无忌惮的饮酒。”
杨漠和梧川道:“主公所言极是!”
赵胜道:“对了,我委托你们去咸阳城郊的树林里寻找被雷电劈中过的焦木,可找到了?”
松岗道:“主公放心,属下们已经找到。桐乡贤弟取了一截焦木,正准备仔细雕磨一番,做成牌子送给吴夫人。”
赵胜脸上露出笑容,道:“善,我素知桐乡先生的木工手艺远胜寻常匠师百倍。”
桐乡笑着作揖:“蒙主公不嫌。属下明日就可把木牌奉上。”
赵胜谢道:“有劳先生了。”
大厅之中,魏冉一脸严肃,又颇显失望的直视着胡伤和王龁。
胡伤和王龁都弯着脖子、低着头。
“你们两个,都是有家有业、老大不小的人了。”魏冉语速缓慢的道,“赵国人不过说了几句酒话,你俩权当他们放屁不就完了么?竟然还着急上火的去和人争执!还打架!你俩忘记大秦的律法了吗?况且你俩什么身份?他们又是什么身份?你俩要是胜了也还罢了,现在倒好,多少百姓目睹你俩被打倒了!堂堂大秦的将军,一个还是王亲国戚,被五个赵国剑客当街放倒,这让大王颜面何存!让大秦、秦军颜面何存!幸好白起和小仙女恰巧路过,把你俩救出窘境,也挽回了秦国上下的面子!”
王龁默默的听着魏冉训话,心中羞愧不已,赧面无言。
胡伤叹了口气,道:“属下今日多喝了几碗酒,头昏脑热,以致失态,实在罪该万死。可那个叫柏岩的赵国人多番挑衅,贬我秦都、辱我秦军,属下也实在是忍无可忍啊!”
魏冉双眼微眯,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就不思考一下,人家也许是故意为之?”
“啊?故意为之?”胡伤和王龁突然一齐抬头。
魏冉目光投向白起,道:“白起,你跟他俩说。”
白起平静的道:“剑客虽为江湖人物,却不同于寻常游侠那般嚣张猖獗,只因剑客有剑客的礼节,通常不会无缘无故的惹是生非,何况你们两人戎装佩剑,一看就是军中武将,江湖人物往往回避。然而柏岩当着你们的面贬低咸阳、侮辱秦军,公然寻衅滋事,此举绝不合常理。唯一的解释是,他本来就企图激怒你们,进而与你们武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