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何家贤冷笑,见跟徐氏讲不清楚“以人为本”的道理,只能换一个思路:“要顾全名声,又能保全性命的法子,又不是没有。”
“怎么说?”
“让大姐自请下堂,就说无法生育,怕断了他家的香火。”何家贤生气得很:“这样人家只会夸咱们何家的女儿识大体……”
“可她若是认了无法生育,就再也没办法嫁人了呀,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徐氏马上否定。
“怎么过?自己过,跟咱们家一起过。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何家贤最恨这种“女人只有结婚生子才能活”的破理论,当初陈丽离婚后纠缠,与如今的徐氏如出一辙。
“可……”徐氏还想再说,门吱呀一声开了:“娘,二妹,你们别吵了,我明日自己回去便是……”
“大姐!”何家贤无奈的叫一声,恨铁不成钢:“你回去他们还会打你的……再说那样的一个男人,不说挣银子养活全家,光会吃喝嫖赌,有什么用?那不是男人,那是累赘,是包袱,是拖累……”
“不是。”何家淑小声道:“该回去了,我月事刚才来了……”
徐氏喜不自胜:“真的?”
何家贤仍旧很愤怒:“月事来了凭什么就要回去。”又不能行房。
“你傻呀。”徐氏瞧着何家贤根本一脸懵懂,突然明白了:“贤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哎呀我的天,娘怎么偏把这事情忘记了。”徐氏一拍手,凑近何家贤:“月事刚完的那几天,最容易怀孕了。”
何家淑也羞的低下头:“许这个月试一下,就有了呢。他以前对我很好的,是我不能生,才……他心里也憋屈……”
我擦,这是什么理论?那不是安全期,是最不容易受孕的几天吗?
何家贤摇摇头,把前世听那些早熟的女同学的理论全都想了一遍,又把有限的生理课知识细细复习了一遍,突然道:“大姐,你不会是跟姐夫都在这几日行房吧。”
“以前不是,新婚燕尔……”何家淑没有明说,但是羞红的脸蛋也让何家贤看清楚了:“后来2个月了还没怀上,我婆婆就着急了,平素里都让你姐夫憋着,等到这几日再……”
我靠,原来如此。
何家贤喜得一拍手掌,却又不好对她们明言现代生理学只是。想了想,才想了一个通俗易懂的方式:“我觉得,大姐这几日先不回去,等身上干净了,那几日大姐夫习惯了要与你……且让他急上一急……”
“那不行,若是错过了好时候……”何家淑不同意。
徐氏也娓娓劝说:“也许这一次就苦尽甘来了。”又对何家贤道:“你也是,算着些日子……难怪这许多长时间,还没有一点儿动静……”
何家贤因先前吃陈氏的阿胶固元膏大补后伤了身体,一直在调养中,根本没想过子嗣的事情,见话头转到自己身上,忙撇开去,只含糊着道:“我不急,我这不是身子骨还没长开嘛。据说生产会有危险。”
她借着这个话题,才靠近二人,小声道:“你们可知道,给方大爷看病的那位韩大夫?”
见二人均是纳闷的摇摇头,她故作神秘:“那可是一位神医,轻易不给人看病,若非方家重金聘请,也不能拖着大少爷到现在,只怕早就……”
“医术这样高明?”徐氏疑惑。
何家贤很想告诉她自己被人下毒差点死掉,是韩大夫救回来的这件事情,却又怕说了徐氏日后更是战战兢兢夜不安寝,只得话到嘴边生生忍住:“那还有假。有一次他给大爷看完病,给方大奶奶诊脉时,我正好在旁边,听见他说,大爷这样体虚的人,跟寻常人不同,须得在月事干净后的第十天,前后三四天的样子,最容易受孕!”
“那是为何?”何家淑也被吊起了兴趣。
“我怎么知道,这是别人行医一世的经验。”何家贤神神叨叨:“所以我想,姐夫在外面花天酒地,熬夜不睡定然也是属于体虚的……”
“是有些。”何家淑恍然大悟。
“再说了,试试呗,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有机会我让韩大夫再给你开些药,调理调理。”何家贤见何家淑上道,循循善诱。
徐氏在一旁道:“我时常听接生的婆子说,着急也不容易有孕。既然那韩大夫医术这样高明,又这么说,总不至于诓骗方大奶奶。你听你妹妹的试试看,一两个月也不耽误大事儿。”
她听说大女儿愿意回去了,高兴地不得了。
何家淑也有了些希望:“那韩大夫要是真的这么神,就算暂时怀不上,也可以请他给我看看……”
珊瑚传饭时,一家人解决了暂时的难题,心情都轻松许多。
春娇抱着孩子过来,见何家淑也难得展开笑容,斜眼一瞟:“大姑奶奶怎么?大姑爷还没上门来接就这样高兴?”
何家贤听她说话阴阳怪气,很是烦心,只是还未开口,就听见珊瑚冷笑着道:“姨娘要是嫌这饭烫口,可以不吃,何必说些让人堵心的话。”
春娇似乎很是忌惮她,嘴巴咧了咧居然没说话,只先盛了米汤喂孩子。
那何长谨快五个月了,长得白白嫩嫩很是可爱。徐氏瞧着挺喜欢的,忙逗一下孩子打岔道:“大家都吃饭吧,现在天气冷,凉起来也快。”又对春娇道:“你先吃,我来喂孩子。”
吃完饭收拾后,又玩笑了一会儿,何儒年回来。因午饭吃得迟,晚饭也就迟些吃,何家贤忙将那文章拿出来给他先瞧。
何儒年瞄她一眼:“这是你作的?不像是你的文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