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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离预产期还有25天,莫晨枫去了青岛,穆小洣偏偏早产了。
当莫晨枫赶到医院的时候,穆小洣已经进产房三个小时了,还没生出来,医生说孩子的头有点大,不好生。
尼玛还真是大头孙子?莫千宏搓着手,绷着脸批评李秋菊,“都怪你平时逼小洣吃那么多补品,这头大了也麻烦……”
“你俩就别吵吵了,我这都急死了。”莫晨枫额头上都冒汗了,在产房前焦急地走来走去。
母亲和穆小婷急匆匆地赶来,“小洣怎么样了?还没生呢?”
“嗯,孩子的头有点大,比较困难。”莫晨枫说。
产房的门刷地被拉开,医生走出来,“剖腹产吧,羊水越来越少,孩子会有窒息的危险。”
几个人的心均是一沉,愣怔半秒,莫晨枫果断地说:“好。”
“那你跟我来签个字。”
5分钟后,穆小洣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地被从产房推出来。她微红的嘴唇动了动,“晨枫,我害怕……”
莫晨枫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刚才让穆小婷跟手术室打了招呼,可以陪同进去。
穆小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眼前是刺目的白炽灯光和泛着亮光的手术器具。鼻翼间强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刺鼻。
她后来回忆起剖腹产的经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鼻子好痒,下巴,脸颊,眉毛都痒得难受,好想伸手挠一挠,可是手脚被固定住了,动弹不得,麻药的药效逐渐强烈,手和脚发麻。
她轻声唤着莫晨枫的名字,他就帮她挠挠,越挠越痒,奇怪的感觉,确是真实的,后来她说给王乐乐听,王乐乐哈哈大笑,说她冲莫晨枫撒娇呢,可她知道不是这个原因。
她清楚地记得后来她哭了,低低地啜泣,牵动着身体微微抖着,像案板上垂死的白鲢鱼。有个女医生说:“你哭什么,你老公陪着你呢,多幸福啊。”
穆小洣不好意思,也觉得自己哭得莫名其妙,她想忍住不哭,可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身体颤抖个不停。莫晨枫以为她害怕,温言软语地安慰她,可她也没觉得害怕呀,尼玛好尴尬,她这是抽的什么疯?!
或许是马上要见到自己怀胎十月的宝贝了,那种激动,忐忑,回忆交织在一起,不能自已吧。
剖腹产是局部麻醉,冰凉的柳叶刀划过绵软的肚皮,穆小洣清晰地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疼,只是声音让她难受。她在心里刚刚说完不疼,柳叶刀划过的地方突然产生的强烈痛感。
医生的手在刀口处一直挤压,一直挤压,随后便是被扯拽的感觉,肠子活似都被扯出来了,穆小洣不由地痛呼出声。
“哇哇哇……哇哇……”
婴儿响亮的哭声回荡在手术室,麻药劲儿正足,穆小洣的意识不是很清醒,但能听到周围人说话的声音。
“莫总,是个男孩,八斤五两,胖乎乎的,长得好漂亮啊。”
“小洣,你听见了吗?”她的视线里出现了莫晨枫微笑激动的脸,他叫着她的名字,她扯了扯嘴角,眼泪又下来了。
要命啦,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矫情起来了,可她真的贼开心啊。
“还有一个……”
随着医生的喊声,又是一阵挤压带来的疼痛,这次疼痛的时间比较短暂。医生啪啪啪地在孩子屁股上打了几下,响亮的哭声再次响彻手术室。
“是个小公主,莫总真是好福气啊,儿女双全。”女医生激动地说。
莫晨枫看看女儿,再看看儿子,心里满足又感动,他抬手为小洣擦擦额头的汗水,柔声说:“老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