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淙提溜个人不知从何处进来,绕到前殿看到卫瑛,震惊到呆住,人都忘了放下。
一瞬简直怀疑世界颠倒,不是一向,跪在外头反思的人,都是他吗?
怎么今天成了卫瑛了?
天上下红雨了?啊呸,天下雹子了?
想不到啊,他卫瑛也有今天,让他以前天天教训他,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呐。
澜淙昂首挺胸走了两步,这才反应过来手里还有个人,清了清嗓子,让这人脚着地,拽着袖子把人牵进去了。
转角时偷摸着和侍女打听,宫侍自然缄口不言。
这也不妨碍他兴致高昂,回话的声音都格外嘹亮,特意要让外面那个人听到。
“主上,这就是那个乡野大夫,他说他或许知道。”
“哦?”南宫姣回头。
……
“少主,泗垣说没先让他看腿疾,倒是问了件奇怪的事。问有什么偏门的法子是仅凭脉象就能害人、一击即中不留活口的,泗垣说是……”
司空瑜猛然起身,与青衣人异口同声,“蛊毒。”
司空瑜急问:“泗垣人呢?”
“说是被澜瑛阁带走为那人治腿疾去了。”
腿疾多年,不可能偏偏急在这一时半刻。
只能是蛊毒。
如果澜瑛阁真的与公主有关,那有危险的,就可能是公主。
司空瑜披上衣服往外走,“你可看清了他被带去哪了吗?可是往宫里来了?”
青衣人怔了怔,“少主您做什么去?”
见司空瑜步伐丝毫不慢,直接追上去拉他,压低声音,神情惊恐,“您疯了?为何要管这世俗之事,尤其是宫中事!”
司空瑜停下脚步,依旧温润宽厚,可坚定的光芒从他整个人身上透出来,青衣人的心重重往下沉。
他的目光仿佛透过眼前,看见了王朝早已腐朽的根基,“你也知道,乱世将至,过往的规矩,就一定适用如今吗?”
青衣人急急辩道:“几百年来谷中超然于世间不沾世俗,其中不乏乱世,少主就定要为一人破戒吗!”
“为一人?”司空瑜匪夷所思,“我救人性命就是破戒?救一人如何能改变乱世之局,还是……”
司空瑜沉沉看他,犀利得让人无所遁形,“你知道些什么?”
青衣人懊恼地抿唇。
司空瑜肯定道:“她在这乱世天象之中。”
青衣人破罐子破摔,“少主,如今您也知道了,泗垣也送过去了,她多半不会有事,您还是执意要插手吗?”
“我不放心。”司空瑜不假思索。
……
“蛊毒?”澜淙失声。
窗外卫瑛听到,惊得站了起来。
“你说的可真切?你该知道,澜瑛阁应征之人,胡言乱语有何后果。”南宫姣眯起眸子。
泗垣从容不迫,“依描述,我只想到这一种可能。”
也说了,只是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