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难,但佛曰凡事随心、随缘、随性,红豆不想违心,当然更重要的是公子厚德载物,着实令人钦佩,还请公子不要再推辞了,”李红豆觉得今天这事有戏,苏牧月的态度明显比上次柔和。
“可我明年要进行秋试,需要安心读书,”眉梢上调,面带难色,但他蕴满笑意的眸中却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刁难意味。
“公子放心,你只需在我府内住一年,期间我定当不会提出任何会误了秋试的要求,反而到时我会奉上当朝宰相亲笔的荐书一封,”镇定的对上苏牧月深邃的目光,她打蛇随棍上。
苏牧月缄默不语,一双黑眸幽深沉静,令人看不透彻,好半响,他嘴角一扬,点了点头。
偶也——,一瞬间,某女的内心因为喜悦而疯狂呐喊,她要跟美男同居了!
一帘秋霁,风清日朗,雨后的洛阳分外清新亮丽。
白云悠悠,小鸟啾啾,今日的安乐公主府处处洋溢着一股喜气。
但书房内,苏牧月手持折扇,一脚门内,一脚门外,略显怔忪的看着书桌旁亭亭玉立的女人,半晌才开口问道,“公主怎么会在书房?小公子呢?”
“公子有礼,”李红豆微微俯身,垂眸羞涩的回道,“小儿自是去了私塾,而我到书房——当然来受教的。”
“受教?”墨眸微眯,苏牧月质疑的反诘,但见李红豆素颜白裳,清纯又质朴,而她身旁的书桌上还放着厚厚的一摞新书,随即莞尔一笑,“公主说笑了。”
别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就算她想缺德,也轮不到他来教,几次见面,苏牧月早就领教了李红豆的功力,抬手对着李红豆行了一个书生礼,“既然小公子不在,那苏某就回去了。”
说完,苏牧月转身就要离去,没有一丝迟疑,完全把李红豆的话当成了笑话。
“且慢,”见他要走,李红豆有点着急,顾不上装淑女,紧跑两步,一把拽住了苏牧月的衣袖,大声的解释,“我没说笑——”
止住脚步,苏牧月垂眸瞥了一眼被李红豆紧紧抓着的衣袖,凝眉淡淡的责问,“昨日公主并没有告诉在下入府后教的学生就是公主,我听闻岳先生腿骨受伤,本以为是要教小公子的。”
言下之意就是说,如果早知道教的是她,他根本不会进府。
“可我也没说公子进府后教的学生不是我啊,”脖子一扬,眼皮一翻,小嘴一撅,她娇嗔着狡辩。
哼,进了她的门,就没有放走的道理。
其实,她是本打算让苏牧月进府教儿子的,但后来仔细一想,机会难得,再加上李小白傲慢执拗的性子不一定接受苏牧月,所以她决定还是自己披挂上阵吧。
虽然每日都得读书写字,但胜在可以跟苏牧月近距离接触,她就不信,凭着她侃侃而谈的一张嘴,一年之内拿不下苏牧月?
似乎没想到李红豆会以无赖的方式狡辩,苏牧月哑然了片刻,垂眸若有所思的笑笑,随后负手转身走进了书房。
见他从门外走了进来,李红豆心底暗喜,看来他这是默认了,喜悦的抿嘴偷乐,返身走回自己的书桌后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