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豆把头埋在胸口,竖着耳朵小心的听着,
虽说他进府第一天,她就勇猛告白,有点猴急了,但是,今天说也是说,明天说还是说,早晚都是说,她不如借机将他一军,让他也了解一下自己的良苦用心,省的以后他跟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整日故意刁难。
书房内突然安静下来,只余窗外风掠树枝的沙沙声。
她等了很久,久到心情紧张的都快撑不住了,然而,对面却始终没回应。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抬头去看,毕竟没有恋爱经验,她脸皮再厚也知羞臊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书房内才脚步声起,苏牧月起身走到了她的书案前。
转动镯子的手蓦然不动,她屏息凝气,贝齿咬在下唇上,不安的等着苏牧月开口。
“公主秀外慧中,冰雪聪明,此诗作的意境与风情并茂,苏某自愧不如,就此别过,请公主另请高明,”苏牧月的声音淡然从容,没有一丝牵绊,说完,右手中的折扇向左手腕间微微一搭,敷衍的行了一礼,他扭头就走。
这算是拒绝吗!李红豆颓丧的把头抬起,拧着眉心看向苏牧月。
他就这么不喜欢她吗?躲她就如同在躲避洪水猛兽。
胸口猛然窒闷,仿佛被一股气流横亘盘旋,堵得她亟待找个出气口泄愤,明眸眯了眯,她起身就追了上去,双手又一次拽住苏牧月的衣袖,甚至有点粗鲁,身体后倾,坚定的喝道,“本公主不同意,你不能走。”
苏牧月在她的大力拉扯下,险些摔倒,重新站稳身体后,回头目光淡淡的扫过衣袖上的小手,随后静静的看着她,以微愠的目光质询。
“公子昨天答应要在我公主府里做一年的先生,君子重诺,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她气势如虹。
反正窗户纸也捅破了,她懒得伪装。
“苏某重诺,但以公主之才华,在下实在是不敢班门弄斧,否则就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他不疾不徐,俊颜含笑,但低沉的声线却若碎雪沉冰,沁着丝丝寒意。
不自觉的语塞,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那我不学诗词歌赋,改学别的,”
声调降低,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更像在跟他委曲求全。
闻言,苏牧月哼笑了一声,“公主,为何非在下不可呢?”
抿了抿唇,她侧过头嘟嘴倔强的回答,“苏公子,又为何非走不可呢?”
她不是怪兽,只不过是因为喜欢他罢了。
她又不是向他逼婚,只是想争取一次与他相处的机会而已。
“公主,公主,不好了,”正在两人僵持时,夏桑突然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夏桑周身很狼狈,衣服仿佛被利器所割,一条条的象极了乞丐身上的褴褛,甚至胸口处的白色内衣也被割了好几个洞,里面紧致而又泛着古铜色的肌肤在行动间若隐若现。
“不好了,不好了,西院那个女人醒了,”他人还没进门,洪亮的声音已然响贯书房。
“醒了就醒了,这有什么不好的,”将心中的怨气转移至夏桑身上,李红豆没松手,却一敛脸上哀怨的表情,对着夏桑瞪起眼珠。
夏桑直跑到李红豆的面前才止住脚步,顺便也发现了自己似乎进来的时机不对,于是赶紧后退了一步,埋下头将李红豆与苏牧月之间的对峙视而不见的继续禀告,“公主,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女人身上的毒无端的被解了,李管家昨晚去给她针灸时,她明明中毒很深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命大呗,”被自己救起,还命无双十二分小心的伺候着,能不算命大吗。